他没有看愤怒的楚维康,所有注视只停留在楚榆脸上。
“贱货……老子就不该生你……”
楚维康愤怒得鼻息颤抖,脑海轰鸣。
火气在这一刻上涌,心脏的跳动也变得异常。
他装作冠心病病发导致心衰,所以用了心衰的药。
今天突兀停药,兼并情绪激动,心肌供血越发不足。
他的手臂发麻,一只手捂住越来越难捱的心脏,胸口疼得他额角流下一滴冷汗,视线愈发模糊失焦。
楚维康颤抖着伸手,按响了护士站的铃。
十秒。
二十秒。
整一分钟。
往常一瞬就会听到脚步声的走廊,此刻静寂无声。
楚榆走近他,坐在床边,双手握住他无力的手。
“爸爸,我真的很讨厌吃油麦菜。”她这一句很轻很柔。
楚维康迷惘了一瞬,他没听懂楚榆的意思。
他太痛了,不再管她说什么。
见护士不来,他转向去够桌上的速效救心丸。
楚榆把他的手握得更紧,凑近他的耳朵,“如果你现在死了,死无对证,你那些事我和楚衍会帮你盖掉,你是清清白白死的。”
“爸爸,你好好想想。”
她松开手,先行一步离开。
“小……衍,帮……帮爸爸,我……钱……都给你……”楚维康伸长手。
即使到了这时,他依旧在企图用利益驱使楚衍。
楚衍在桌边站定,拿起药瓶。
他摇了摇,药瓶里传来药片撞在一起的“哗啦”响。
“是这个吗?”
“对,对……好儿……子……给我……拿给我……”楚维康的眼睛里散发灼热的光芒。
求生意志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楚衍一手撑桌,把药递向楚维康的方向,说,“一码归一码,我真的很感谢你,爸爸,你为我带来了楚榆。”
“你这样的烂人应该很难想象,我有多么爱她。”
或许是因为想起了自己的爱人,他在这一刻的目光变得十分柔和。
“姐姐是很善良的人,她给了你选择的权利。但我不会。”
就在楚维康快要拿到药的时候,楚衍收回手。
轻言细语几句,判下他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