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了解你,她以为你是以利益为重的商人,所以你会把成就看得比命重。”
“但我不同,我花了那么多时间,详尽细致地调查你,爸爸,我知道你是多么自私的人。”
楚衍把药放得更靠后。
那是楚维康绝对碰不到的位置。
“你活着的话,我永远也不能拥有她。”
“爸爸,你生命的结束,是我幸福的开始。”
“所以,希望你可以安静地迎接死亡。”
楚衍说完,坐在旁边的陪护椅上,罔顾旁边挣扎的楚维康,从西服口袋拿出一本小小的诗选。
“还是阿榆从前读诗,我才开始读诗的。一开始我总想知道它在写什么,我偏执于字句。”
“直到后来,很后来,才学会不求甚解。在那之后,读着读着,我慢慢开始觉得有点意思。”
他像一个正常地陪护在父亲身边的男人,平静地分享最近的趣事,接着,他开始读。
“早先——”他读诗时,吐字很是温柔。
早先,我去到你的墓地
无人珍重你的死亡像杂草茂盛
雨水开裂是笃信的泥瓦冲刷你罪恶的骨
被忽略的忏悔
是不再被信仰之神
生锈的图腾
和你一同埋葬焚毁消亡
我不哀痛你的死亡爸爸
我会再来看你
踩碎一路菟葵、蔷薇果与点地梅
我不会带她
我的爱人
她迷途于窗台外嘈杂的海洋
以及房间之内无声的落日
她在牢笼之中
与我荒诞地相爱劈开
甜蜜的
被关住的永夜
诞生般地升起新的神明
如今你已知晓
叛徒的明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