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查出来是谁害我吗?是不是那个,姓赵的?还是姓秦的?……或者说是翁斯南那边的,那几个狗畜生,早想弄我了。”
他说话很累,说一句话要歇好一会儿。
他看看沉默的姐弟俩,愈发觉得不对。
眼珠左右转了转,慌忙说,“即使没了那些,我们楚家——”
“爸爸,我总觉得妈妈是被你害死的。”
楚榆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豪言壮语。
她这一句说得毫无缘由,楚维康摸不着头脑。
“你妈妈是自杀,”楚维康皱眉,“你看到了的,她自己割脉,在浴缸里,你看到现场了。”
“是啊,妈妈是割腕去世的。”
“那个时候,你我都不在家,我们是一起撞破她割腕的场面的。”
她强迫自己平静,但语气越来越颤抖。
“可是,爸爸。妈妈以为她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但我知道。她是因为你出轨才自杀的。”
话匣子一开,楚榆忽然多了很多想说的。
“你对她无休止地打压,让她觉得她无法离开你。所以才把你的出轨当天大的事。”
她想起母亲割腕前的那一天,母亲崩溃地在餐桌边大哭。
她跟小楚榆说的话和语气,直到今天楚榆依旧记得,她抱住小楚榆的手臂,凄切地说——
“早知道不嫁过来,但不嫁过来就没有你了。”
“小榆,爸爸有没有给你道歉过?你又提这件事做什么。”楚维康斥责道,他很烦楚榆拿她母亲出来说事。
这总会一遍又一遍提醒他,他的出身,他婚前的讨好,他依靠什么才得以发家。
“妈妈去世前,你还有收敛。她去世以后,你就更光明正大地利用我了。”
在提到这个时,她眸光平静无波,只是嘴角勾出讽刺的弧度。
“你只把我当成一个代售的公主娃娃,所有的精致包装都只是为了能把我卖更高价钱。”
她仿佛只是在复述他人的故事,语气不冷不热。
“但我不是一个真正的、任人宰割的傀儡。你把我装进漂亮的包装盒,我是会反击的,爸爸。”
她眼见楚维康神色越发愤怒,惨淡的脸因为愤怒充血,居然比刚才要有生气许多。
“所以我做了什么呢……”
楚榆搂住楚衍的脖子,嘴角露出暧昧的笑意,她的目光斜斜瞥向楚维康。
“你——”
楚维康话还没说完,她轻轻地把唇贴上楚衍的唇。
楚衍勾起唇角,一副纵容迁就的模样。
“我跟你的好儿子上床,上了好多次。在你不回家的每一夜,我们都在脸贴脸,身贴身。”
“他很喜欢我,喜欢到,要把你的那些家业,全部送给我。”说到这里,楚榆微不可见地把目光瞥向楚衍,观察他的表情。
楚衍很自然地点头,“公证处的人在楼下,我们随时可以签署放弃遗产继承声明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