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按照惯例早到了十五分钟,在会客厅准备语音视频设备。办公室的门开着,里面的人在接电话,明明是很熟悉的声音,但是因为很久未曾听到竟有些陌生得让我恍惚。我接错了网线和耳机,试到喜讯
我想,他还是知道的,所有才会有这么一番用心良苦的劝诫。我应该感到失望吗?或者感激?抑或惭愧?痛苦?幡然醒悟?……千头万绪在我的脑中激荡,像一场地震的余波,久久无法平息。奇怪的是,震后的内心并没有处处断瓦残垣,反而呈现出一种劫后余生的宁静,像黄昏里遗落在沙漠深处的古国,柔和的霞光下城垣寂寂。
我的好睡眠又回来了。
周六的单独辅导进行得很顺利。在理性分析的层面,我并没有想明白原因,不知道到底为什么,我的心突然就定了下来,能够像之前那样很自然的跟老师交谈、讨论、对视。
我的眼神里一定还流露出什么,让他有时生硬的偏转了目光,但是慢慢的我也能把这最后的情不自禁给圈禁在眼底之下,藏匿无踪。从小到大,每一位老师都说我是一个自制力很强的好学生。
周日当然不会再去老师家里,每天早上我仍会在操场的看台上等待日出,风雨无阻。这段隐秘的心思就像一个旷世奇珍,被我小心的收藏在心底的保险柜中,每天只在限定的时间里小心取出来轻轻摩挲擦拭。
可以朝朝暮暮的在身边,难道还不满足吗?即便不满足,最起码,我不应该因为自己而打扰了他的生活,更不应该辜负他对我的期望。
表达感情的方式有千千万种,我精挑细选、反复求证,最后选择了我能够想到和做到的最好的这一种。
虽然已经十分小心,但那块名牌腕表还是被眼尖的赵学姐发现了,然后自然在实验室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我知道最理智的做法是把它锁在宿舍的书桌里,像一个深闺名媛一样不见天日,可是竟然没忍住。
赵姝儿把附有手表标价的网页链接发到实验室的小群里,特别表明了要在国外的专卖店才能买得到,然后还在后面跟了一串又大又惊悚的感叹号。赵棠海用极具戏剧性的夸张表情演绎了一段“白富美求爱记”,郭敏笑嘻嘻的围观完,一个如来神掌把他扇回座位,评价言简意赅:“肤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