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砸在地上很快干涸,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她将锦囊轻手放到床上,然后胡乱擦干净脸上泪水,对着锦囊笑:“这是喜事呀。”她的声音轻盈飘离,“我在笑呢,我好开心。”
但是止不住的泪水无止境地流淌着,在无人所见之地干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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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猜到贵妃和元颂的关系了吗?
“娘娘。”一声清凌凌的声音从相隔一墙的位置传出,“属下已将事情办妥,娘娘自可安心。”
赵贵妃……现在该叫江贵妃了,她拭去眼角残余的水痕,清了清嗓子才开口,但仍然掩盖不了声音里浓重的倦怠。她问:“你将那人安置好了吗?”
夜二应答:“一切按娘娘吩咐。”
“好、好……”江嫱额头抵着墙,声音有些无力又带上了沙哑的意味,“这样……就很好。”她的弟弟啊,那个时候还那么小啊,现在也就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啊,他连那场大火都躲过去了啊……明明他改头换面就可以重新再来,但是他还是选择了一条没有退路的死路。
平治帝死他死,平治帝不死他依然死。江嫱不愿再多想,忆起总是伤心泪,满眼离人碎。
她该将事情处理好,她轻声唤:“夜二。”
“属下在。”
江嫱的手不自觉地轻碰着那残破的锦囊,声音有些漫不经心:“帮我给三皇子带话,就说——”
夜二听到江嫱的话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迅速低下头,掩盖自己刚才的出错:“是。”这些并不是自己需要探究的,自己不过就是一个传声的,仅此而已。
天光微凉,不过吹过的风却去了料峭春寒。钟幸便是吩咐人早早地给付推递了帖子,在等消息的时候和江朝、周言二人共同吃着早饭。他们三人口味都偏好清淡,乍一看过去桌子上倒是绿白一片,看的人心都要静下了。
等到三人用完早饭,婢女们将桌上收拾干净后他们这才接着之前的话头说下去。
“……还不晓得贵妃娘娘什么态度呢。”周言有些忧心地看着两人,“付大人那儿真可以让贵妃‘稳定’吗?”他听说两人昨夜谈到三更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贵妃不稳定,恐怕不能按着他们的计划来。
他双手托着腮,眼珠子在两人之间不停地打着转。计划绝对是半点差错都不能有的,不然不仅仅是他们数十上百年的努力白费,还有那些千百年前通过爻卦得知今日局面为改此况而献出生命的前辈们……他忽而鼻子有些酸。
周言的脸往手心缩了缩,用手将双眼堪堪遮住,展露出一副有些烦闷的模样。但这动作实际上是为了不叫两人瞧见他泛红的眼眶。
他以为他动作小心,藏的好。但他却忘了那两人比他厉害太多,只是他语气改变就知晓他情绪不对。但周言这副模样摆明了是不想让两人知道,两人也就顺着他的心意默契地没有同他说话。
“那头付推是要我去同他说的。”江朝认真道,“昨日一过,离着川坨王离都又近了一天,你且好生理清楚徐家的事儿。不叫徐州一那个不太聪明的被徐家人吃的渣都不剩。”
他还记得和蛇鱼结契的徐州一,想到他做过的事情不免头疼。他们可以帮他料理徐家,但是也得看着他别叫他帮倒忙,到时候要是钟幸他们到地方的时候没能料理好……江朝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钟幸,估计他们连尸都收不了。
听到江朝话的钟幸这时反应过来,有些啼笑皆非地看向江朝。打破了他的顾虑:“我先前一直没同你说徐州一现下已然大变了,不再是原先的二楞头了。只不过……”说到一半,钟幸忽而止住话头,饶有兴致地看着江朝,双手一摊,往身后的椅背上一靠,摆出一副不打算继续说下去的模样。
其实听到徐州一已经不是之前模样的时候,江朝的心就落到实处了。但是谁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钟幸他解决一个问题就要带来另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