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突然便放弃了二哥呢?”她抬起头,“先前你们不还好好的吗?”
崔琤也记不清前世这个时候她和李澹的情感如何。
李澹待她一贯冷淡,这样被她强行维持的感情本就是一折就断。
崔琤不想伤了端宁公主的心,之前才没有直言。
端宁公主太过纯善,总把李澹也当做是好人,殊不知李澹最是无情杀伐,除却她嫡姐外,便再也没有人能触动他的心弦。
见崔琤不言,端宁公主继续说道:“令令!其实上次托我送你玉坠的不是太子哥哥,而是二哥。”
她握住崔琤的手说道:“二哥其实一直都很喜欢你,他只是鲜少表露出来……”
竟是李澹吗?
崔琤也有些讶异,心中的
李澹直直地看向崔琤的眼睛,仿佛要将她的魂魄探出。
那目光太深沉晦涩,像是浸透了占有与掠夺的欲念。
崔琤没由来地生出一种想要逃开的冲动,但心中却又有另一股力量在支撑着她,使她能够保持冷静。
她的指尖渐渐地颤抖,从门框上放了下来:“真巧,在这也能遇到殿下。”
李澹的嘴唇微动,内心却像是在经历极大的痛苦般,迟迟也没能开口。
他现今的情形太过古怪,半点也不似个温润如玉的公子,反倒像个要吞噬人心魂的恶鬼。
崔琤淡漠地看了李澹一眼,无意再和他叙旧,侧过身便要离开。
一双冰凉的手却猛地扣住了她的手腕,李澹是使了些力道的,她险些便落入了他的怀里,但他衣上的凛冽寒香还是窜入了她的鼻腔与肺腑之中。
崔琤竭力推开他,柔美秀丽的面容霎时覆上一层寒霜。
“令令,听我解释。”李澹执念地拦住她。
雅黑的睫羽落下一层阴影,背着光时那双好看的眼睛不再闪烁,像一池在晦暗处度过漫长光景的寂静死水。
当崔琤的视线撞进他的眼里时,那种被深水淹没的恐惧再度袭来。
好在端宁公主急忙赶了上来,她急声说道:“你这是做什么,二哥!”
好在廊道里无人,若是撞见二人此时的姿态,只怕要传出许多流言蜚语来。
李澹没有多给端宁公主一个眼神,只是凝视着崔琤哑声说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令令。”
崔琤深吸了一口气,错开他的目光:“殿下,我之前便说过,希望您莫要唤我的小字。”
“您若是真心待我稍有些情谊,就请将我以妹妹相待。”她仰起头看向李澹,“我并非是要怨您的意思,我只是想过我自己的人生,殿下。”
“那你为什么忽然这么着急把我推开,二妹妹?”他的声音倏然变软了,带着些委屈。
李澹最是克制冷静,可现今他却像个落水的小狗般,说出乞怜的话语:“若是因为想要避开我,你才意气用事,那这对二妹妹太不公平。”
“哥哥只是想跟你说,那个柳约实在不是你的良人。”
崔琤垂下头,她从未想过李澹会露出这种姿态。
但尽管他将姿态放得很低,其实也不过是将官场中的那套软硬兼施的法子用在了她的身上。
即便是好言好语也字字透着钻营,让她心生厌烦。
“我不是意气用事,殿下。”崔琤一字一句地说道,“想必你也知道我父亲与忠毅侯是挚友,柳约才貌双全,更是新科的探花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