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才。。。。。。。。。
景啟当即看向了滇酹。
下一刻滇老将军的巴掌便落在他头上了“你看我儿干嘛!你又打什么主意呢!我可告诉你,如今我们滇家就只有这一个儿子了,我打算过段日子称病不出,让他留皇都城陪我。”
景啟反倒笑了“滇叔,您自个听听这理由像话吗!您觉得皇上会答应这种事情吗?”
即便答应不了滇家也会一拖再拖,能将儿子留在身边多久便会留多久。
现在滇老将军初得儿子,自是稀罕的不行,轻易是不会同意让滇酹做景啟的替手,景啟倒也不急,一来自己辞官未成,二来这大殿也不是他们掰扯的地方。
景啟辞了三人,匆匆往后宫去了,一路上听了不少传言,短短一截路,传言便从萧王辞官变成了萧王欲逼宫造反,荒谬程度从可笑到最后彻底笑不出声来。
整个太医院的御医几乎都挤进了皇上的寝宫,急救了整整一个多时辰,在众臣望穿秋水的目光中,最有权威的太医令擦着满头的汗踉踉跄跄的出了宫门。
太后散了在殿门外苦等的众臣,独将景啟留了下来。
“十四啊!皇上近来身子不好,储君又实在年幼,万事你要多担待,咱们都是一家人,日后待储君继位,朝堂边疆,少不得你这个皇叔公多多帮衬。”
太后发髻几乎全白,眉间也添了岁月,一句皇叔公更是哽咽的不成声,要不是殿外来往的宫人多,她怕是要在景啟面前直接哭出声来。
“皇上已经醒了,执意要见你。”太后红着眼圈说“你去瞧瞧他吧!”
这话说的,就好像景啟要去见皇上最后一面似的。
然而当景啟进了殿,看到了躺在榻上气若游丝的皇上时,他顿时明白了太后的瞬间苍老。
这真跟见最后一面没什么区别。
“皇叔。。。”
榻上传来了一声气息不稳的轻唤,景啟哎了一声忙上前去“臣在。”
皇上半睁着眼,脸色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方才在龙椅上坐着时确实看着虚弱,但还远没现在这么骇人,只见他两侧颧骨高高凸起,阴影从凸起处一直蔓延到唇边,苍白干裂的唇微张着,隐隐似有颤意。
景啟看着人,嘴张了又张,愣是一个字也不敢说,生怕哪一句不对付,他这赢弱无力的侄儿就会当场给他吐出二两血来。
“朕。。。。。允你去。。。”
景啟以为自己听错了,特意又往榻前挪了两步,轻声问“皇上您说什么?”
虚弱的皇上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又清晰的说“朕,允皇叔,收山。。。。。。。”
景啟心里是真愉悦,但面上也是真正经,倒不是他想在皇上面前装装,而是他太懂皇家人了,这一句恩赐后必然有个他没法推脱的重担。
果不其然,只听皇上说“但,请皇叔再忍耐三年,东宫年幼,需太傅教导,待三年后他登基为皇,朝中又有良将可用时,皇叔可随意离去,朕,必不阻拦。”
早在进京之前景啟便想到了自己辞官后的各种场面,皇上这个回答虽然不在意料之中,但也并不是那么的难以接受。
只是,景啟实在是奇怪,而且百般不得解。
“皇上。”景啟轻声问道“东宫年幼懵懂,本该在您膝下好好教导才是,为何您非要他在几年之内登基称皇,此事与他与您,都甚是为难,与其如此辛苦,倒不如顺其自然的好。”
皇上眼窝深陷,一双瞳无光无神,呆滞的看着空无一物的半空中。
“朕。。。。等不得。。。。”
空****的寝殿内游**着虚弱的声音,景啟心中咯噔一声响,突然就想到了一个人。
不可能吧!
景啟觉得自己大约是疯了,不然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想法。
“皇叔。。。想带人走。。。。。。”
皇上微微歪了头,年轻的面上因过于消瘦而变成了病态的苍老,他静静的看着景啟,充满血丝的眸中透出了些别的东西。
“朕,也想。”
景啟见过这眼神,从镜子里,从阿箕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