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沙兵?”景啟摇头,似笑非笑道“不对吧!你们根本就不是番族人。”
死士们对视一眼,不由分说,抬刀便砍,景啟持棍格挡,笑声中透出了某种肯定“狗急跳墙了吗?你们果真不是番族人。”
铁王棍甩开了长刀,这些人根本不是景啟的对手,老鼠一样被景啟打着玩,景啟特别执着于看他们的眼睛,每次都是棍子压着人的脖子往火里按,直到看清人的瞳色为止,好几次都烧到了死士的脸,烫的他们撕心裂肺的嚎叫。
“奇怪了。”
景啟没了耐性,索性直接开口问人“你们到底是谁?为何要伪装成番族人?”
其中一个似乎遭受到了天大的羞辱,刀锋指向景啟,怒道“我们要为特木尔将军报仇!”
“特木尔?你们又不认识特木尔,为他报什么仇?”
铁王棍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地,景啟似乎绕进了走不出的迷巷,沉思半晌终不得解“你们长着一张中原人的脸,说的也是地道的官话,但出招怪异,身法奇特,即便拿着弯月刀也不像是番族人,你们。。。。。。。”
景啟猛地想起了什么,瞳色倏然一沉。
难不成是小皇帝对他动了杀心?
死士举刀砍来“赔我们将军的命来!”
飞矢破空而来,一箭正中眉间,剩下的几个死士见来了援兵,没有纠缠,转头逃进了暗巷里。
石楠单膝跪在景啟面前,一脸惊恐道“属下失职,让将军涉险了!”
“给我扒了他。”
石楠一招手身后来了几个人,那些人利落的将死士的衣服扒开,把能找到的可疑物品捧到了景啟面前,景啟面无表情的一一看过,但当看到死士的令牌时,眸中终于有了动静。
景啟将令牌扣在手心,随后又抛给了石楠,问他“这是什么材质?”
“熟铁。”
石楠说完自己都愣了,他猛地抬眸看向景啟,只见将军脸色平静,同往常的每一天一样,只是瞳中没了温度,沉的让人心悸。
景啟的声音异常冷静,像在与人闲聊“区区一个死士,怎么配得上熟铁。”
番族多年来战事不断,莫说是这种好材料,就是最寻常见到的铁器都是最下等的,这种好材质只有中原才有,但大多都打造了武器送去了军营,若非有钱有地位,谁会舍得将这么好的东西给死士佩戴。
而中原能阔气到这种地步的只有一个人。
景啟转眸看向熊熊烈火,目光悠远复杂,像是在看被火烧的通红的墙垣,又像是越过了火焰,看向了千里之外的皇都城。
石楠看着他的背影,想出声安慰,但嘴张了又张,终究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事实如此,他又能说什么呢?
“我们愿意永远追随将军。”石楠说“族长也是如此。”
他的阿箕。
景啟猛地回过神来,伸手将跪在地上的石楠扶起,他道“回去保护阿箕,你们身边不许三大营的人接近,只要有人指名点姓的要见阿箕,不管是谁,直接将人杀了。”
石楠“将军”
火把在静谧的夜里噼里啪啦的燃烧着,站在高台上的南箕突然抬了眸,秾丽间透出了几分锋利,他寻声看去,背在身后的手紧绷的有些发白。
南箕问“你听到了什么声音?”
一旁的小兵说“声音?哦,好像是有雷声。”
南箕摇头,沉声道“不对,这不是雷声。”
“是撞车!”
石楠魔怔了似的,磕巴着声音说“是。。是毒尾沟的撞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