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密
腾尔这才缓了语气,大手一挥道“那你同孩子好好说,我们铁枪军也是不差的,日后她就是看上了宫里的皇子,也是能抢一个半个回来当压寨相公的。”
帐子里唯一的一位皇子被腾尔这土匪豪气给噎住了,想笑又不敢笑,一张脸憋的青紫,看着甚是怪异。
铁枪王貔貅转世,一辈子没怎么花过钱,喜欢的需要的,都是随处“拿来”的,天下土匪千千万,铁枪王一人占一半。
牛牪“。。。。。。。。。我先替闺女谢将军好意。”
滇穹掀帘进帐,铁枪王已经缓和下来的眉眼登时又沉了下来,瞧不上眼似的瞟了他一眼,冷冰冰的问“幺儿醒了?”
滇穹乖儿似的站在那,一脸的孝顺“已经醒了,吃了半碟瓜子仁,一块酥饼,说是想再躺一天,明儿再入帐开会。”
铁枪王不轻不重的点着头,问他“你不去巡逻,又来有什么事?”
滇穹看了看腾尔,又看了一旁的牛牪一眼,顿了半晌,忽的单膝跪在景啟面前,景啟眉头跳的厉害,只觉不妙。
“请将军派我出城,迎战南征。”
牛牪“千山你疯了!那可是南征将军!”
城门上的撞痕还未擦拭干净,各处防线也没来得及完善,三大营缺兵少粮,城内城外都透着一个穷字,别说景啟,就是战无不胜的铁枪王也不敢贸然出城。
“我幺儿好眼光,选了一位不得了的滇家郎。”
腾尔呷了口冷茶,说“想去就去吧!只要对上南征,不论输赢,都是别人倾尽一生也无法得到的荣耀。”
铁枪王难得的一脸松快,就差把你去了就别回来这句话写脸上了。
景啟干咳一声,搁了军报朱笔,将人认真的看了一遍,问“出了什么事?”
滇穹是根正苗红的将门世家,为人和气又好说话,在三大营又有威严又有人缘,混的比景啟还要强些,就这么一个人,也许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只要他犯起轴来,谁劝都没用,相反,越劝越拧巴,固执到最后,就是皇帝来了,怕也要挨顿闷气。
景啟与他托背之交这么多年,比他自己还要了解他,自然也就一眼看出了问题。
“我有话要问南征将军。”
滇穹头微低着,目光隐与阴影之下,旁人只能看出来他的执着,却看不清那执着下的藏着的东西。
“你出城了少东家怎么办?”景啟问“若他问起,我要如何回答?”
“我只是去问一句话,问完就回,不是去送命。”
滇穹说“南征将军也不会杀我,他意在与您对弈,不是漫无目的的杀戮,我会在开局之前赶回来。”
牛牪问“为什么非要在这时候去问,打完仗就不能再去问吗?”
“打完仗就来不及了。”
滇穹声音平静,像是在说饭后闲谈一般,但却听得牛牪跟景啟都后颈一寒。
“这一场无论输赢,只要开局,南征将军都必死无疑。”
景啟心上突然抽过一阵阴寒,只觉得有些不祥“为何他一定要死?”
“凡守过天陵宫者,皆无法享常人之寿。”
滇穹道“南征将军也曾是守陵人,撑到今日早已是强弩末矢,只要入境,无论成败,他都将离不开这片荒漠。”
景啟下意识的看向腾尔,只见铁枪王端杯喝茶,品的是风轻云淡,坐的更是自得安闲,一丝波澜都寻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