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
铁枪王回头,见景啟正举着棍子指向城楼之上,他道“那是真正的特木尔,将军,你的城被人夺了。”
景啟面色当即一沉,难看归难看,但却没有失去理智,不过一瞬便开口问道“进城的番贼有多少?里面的都有谁坐阵?”
铁枪王不是景啟的兵,依着他的脾气也不可能对景啟汇报军情,但不晓得他是有心看戏,还是藏了别的心思,竟然真将眼前的战况说给了景啟听。
“盟主的亲兵在守粮仓,他做好了随时毁粮的准备,撞城门的那个是武铓,至于你副都统留下的军师。”
铁枪王伸手提过马背上托着的人,当着景啟的面晃了晃“能叫醒你就接着用。”
少东家三魂失了两魂,这会子就是神仙怕也叫不醒他,就算人醒了,光铁枪王这要吃人的眼神显然不会再让人便宜的使唤自己的亲儿子了。
景啟问“仓海呢?”
“仓海坐阵城楼,但特木尔既然能光明正大的站在那个位置上,怕是已经”
景啟多少也猜到了,冷静道“马铸秋呢?”
铁枪王一怔,眸中难得露出了狐疑“城中留了这么一个人吗?”
撞车声越发惊心,沙石顺着欲裂的墙缝扑扑坠落,整个城楼都在这巨响声中颤颤,但那扇门岿然不动,连缝隙都不曾被撞开。
“马铸秋到底在哪儿!”
景啟脸色越发难看,态度也隐约有些强硬,虎妞立刻绷直了背,紧张的看向景啟和铁枪王。
好在铁枪王并没有觉得被小辈冒犯,认真的想了想,摇头说“自你出营以来便不见那所谓的马铸秋,我还以为人被你带走了。”
景啟沉默不语,拉缰绳的手攥的发白,铁枪王也不支招,稳坐马上看白戏,城破了是与他没关系,但他的兵都在城内,他一个做主将的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兵会不会受到三大营的波及。
两大主将都噤了声,虎妞在旁坐不住了,她道“将军,我有法子潜入城去,只需派十几个小兵跟着我,便能在短时间内夺下城池。”
景啟“潜入?”
虎妞正色点头,说“现在没法解释,还请将军信我一次。”
没等景啟回应,腾尔倒先开了口“这城门是铁衣王亲自设计的,撞不开砸不烂,城高楼坚,更是易守难攻,你想进城,莫不是要学地鼠,打条通往城内的路?”
虎妞“只要有法子能进城,不管是天裂还是遁地,都不重要。将军,您就信我一次,让我去吧!”
景啟听出两人的画外音,但他也明白,现在不是追究到底的时候“不行就回来,别叫你爹为你难过。”
“明白!”
景啟看着虎妞策马离开,他目光越过不断撞门的武铓,越过激战的混乱,最后落在了那个肿脸汉子身上,越看目光越是复杂。
“怎么了?”腾尔问“瞧你这眼神,倒真像是天塌了。”
“进城的番贼不过十几人。”
景啟目光紧盯着那个汉子,魔怔似的念叨着,似乎有什么事情让他想不明白,不明白到怀疑的程度。
“十几人。。。。。。。。。。。。。。”
十几人能干什么?
攻下城池?
攻得下但却守不住,如果他们想彻底攻下这座城,就应该打开城门让自己的人马入城才是,现在城门关了,但城外的晟兵并没有处于下势,只要阵型一换,便能绞杀城外的竖沙兵,再是以一敌十的死士又如何,不过多费些时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