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智二哥哥便要陪着紫舒机宜走一趟北面,如今幼公那里移驻,手底下没有可用之兵,可若是北面整顿不起来,咱们今年都不好过!”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蔺希却来了精神,
“这么说丹南路调整辖区之事是确定的了?”
营丘栿点了点头,
“日后,蓼谷县便是丹南路西边的顶梁柱,如今咱们丹南路最安稳的也是西边了,相逢兄,西边就仰仗兄长了!”
蔺希知道这席话的含量,也知道了营丘栿的潜台词,立刻接过话来,
“只是不知这应天府子城如今工程如何,今年沾了诸位的光,这蓼谷县的蓼胶交割较去年增了三成,又抄了些贼赃,蓼谷县不同于诸县,许多胶户在九月前都是清闲下来了,不如蓼谷县出资招募民夫助役如何?如此到了九月份又能衔接起农闲的民夫,这样子城十月前后便也初具规模了。”
听着似乎八竿子打不着的话,营丘栿几人却点头称是,不愧是父亲提拔起来的伶俐人,闻弦而知雅意,蔺希若是不趁机参与些大工程,只怕很长一段时间没人顾得上关注蓼谷县了。
“切勿劳民伤财,适得其反!”
营丘栿与蔺希说话就直接了许多。
“这几日便把方略报上来,还请郎君斧正,毕竟蓼谷县与智二郎那是骨肉相连,此事我必然亲力亲为,把这两全其美之事做的恰到好处。”
蓼谷县既是智家的祖籍,又是智全宝的岳家,如此三位地方官都把这智全宝恭维了起来。
话到这里,智全宝也并未轻易开口,只等着雷厉发话,因为宗淑受重伤的事,两位师兄一路上都没给他什么好脸色,若是昔日还是在山中时,只怕这时候他都是皮开肉绽的跪罚在祖师像前了。
这便是隐仙派如何从一个并非显赫的宗派如今已经成为大肇知名于朝野的显教,核心除了务实的门风与开放的作派,但真正支撑起隐仙派发展的便是团结,大宗与小宗之间相处和谐,宗门内外弟子彼此信赖,内门传人更是强调远胜血亲的孝悌情谊,作为师兄者便是挡在师弟身前的坚实倚靠,而长辈更是以身作则,面对强侮便是倒下也该是师尊们排在最前面,便是这样的门风与作派,三代人的努力便使得集真观成为天下侧目的道家名门。
故而宗淑此次受伤,最为遗恨的便是智全宝、风鸣与彰小乙,而雷厉与源净也是自责之余,也迁怒于智全宝,而智全宝也不以为忤,真个似个做错事的小孩子般,只管看着雷厉脸色行事。
雷厉已经过了而立之年,行走江湖与官场多年,如今不能说看仕途已经云淡风轻,只是心境也超然许多,看着还有些孩子气的智全宝,又不禁为他担心起来,也不由得开口说道,
“衡甫兄,我这兄弟的根本正如相逢兄所言,一切都在这应天府内,北边若是耽搁久了,不知应天府厢军的恢复如何做?”
营丘栿知道某些事必须确实给个准信,这些消息不只来自经抚司,许多也是他父亲传回来的,他父亲也指望着丹南路经抚司奏报朝廷的劄子上多有营丘栿的名字,所谓熬资历对于营丘栿这个再次会试之人极为重要。
“这里没有外人,我也透些实话,此次调请智二郎北面走一趟,却是也相关着厢军整备之事。据闻子庚相公有意推动厢军革新,这也是昔日士学士曾谏言在宣宗面前的,便是清点国朝全部的禁军与教阅厢军,有意将教阅厢军的勇武者补充入禁军中,若是教阅厢军有殊功或拣阅为上等或可增为屯驻禁军。换言之,今后的厢军只剩下老弱病残的不教阅厢军,充诸军与地方杂役而已。”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智全宝说道,
“归德城教阅厢军此次便是革新之肇因,因为同在一城的镇军,既出现从逆叛军,又涌现忠勇平叛之士,如此便应该去芜存菁,不可使薰莸错杂,更避免芝艾俱尽。因此枢府已经行文下来,缩编归德城教阅厢军为屯驻禁军。”
“如此时候,怎么还要二郎离开?”
源净不满的问道。
“这等事,二郎不可参与其中,否则日后必为他人忌惮,留下老襄盯着即可!”
营丘栿也是直言以告,源净还要说话,雷厉把他拦住了,却来问智全宝,
“老六,你可要仔细盘算,只怕你这次从北面回来,便要想清楚日后是站在哪里了?”
智全宝却是不明所以,宗淑却明白大师兄的意思,把话说明白了,
“六师兄,大师兄是提醒你,将来你是走霄都监的路,还是走眼前这条路,若是想走眼前这条路,只怕你便要离开应天府在外面做事,而若是选择霄都监的路,那你就只能是应天府的武将,不是归德城的智二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