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睛!”
这孩子本能的服从他的命令,这一刹那,忽听宗淑高喝一声,
“师兄!”
然后便是如闷雷般一声暴喝在贼人侧前传来,
“风鸣在此!”
这贼人本来就被宗淑喊得一惊,这时已经不由自主往风鸣这处看来,便是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只看一道寒光袭来,而这一刻似乎天地万物都停滞了一般,只有这寒芒切开了宁静,而这贼人即便将这寒星映入眼眸,却也只看看着它破空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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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寒芒便是一枝锥锋箭,箭头锐利且沉重,弓力巨大且迅疾,一声惨叫这箭簇从这贼人前臂射穿又穿入了上臂,将他持刀姿势固定住了,倒似被绑住了半只膀子的水鸭,只是惨叫,而那匕首也是因为右手被伤口牵动不由自主的张开而掉落。
“睁眼,跑过来!”
而这孩子似乎是个老于行伍的士卒,根本没有任何犹豫便甩开贼人,滚落地上踉踉跄跄的跑了过来,被宗淑一把搂在怀里。
至于贼人的两个同伙这才反应过来,转身便想跑,却哪里跑得过风鸣的箭羽,一个射中肩头翻倒挂在了篱笆上,另一个洞穿脚踝倒在了厨房外。
围观的百姓们犹如看戏一般都是叫起好来!
而那猥琐文士已经换了一副阴狠面孔,公人本来看他一副无用措大的模样,只是将他摁在一旁,却不想此人竟是个练家子,这时候发难,挺着一支钢锥就朝着宗淑后腰而来,而他此时身形故意蜷在宗淑身后,便是躲着风鸣的视线。
可惜,宗淑自从受伤之后,不管他自己如何小心,诸弟兄却是不能让他涉险了。
这歹人只觉得自己也未发力却整个人都腾空起来了,等到半空中却又被人一把揪住,直到脸面朝地狠狠掼落下来,直把脑袋摔得天旋地转才明白自己这是被人拿住了。
再看原来是襄承勖出手,也不用宝刀,只是一脚就把这厮挑了起来,而半空中把这厮抓住掼下来的却是赞商横,二人配合几乎把这厮摔散了。
“都拿了,”
宗淑也不矫情,边说话边从妇人手里拿下了单刀,这边襄承勖则捡了刀鞘装上了。
宗淑此时已经察觉了事情的严重性,果决的对县主薄说道,
“县簿,烦请稍后回去复命,只与通叟兄说明情由,这几人只怕牵扯重大,而福昌县只怕不便羁押,我先押往厢军教场看管,随后再来向通叟兄赔罪!”
那县主簿再看到那措大刺向宗淑时便已经是手脚发凉了,此时哪里还有异议。
宗淑却又说道,
“我这手里也是缺人,烦请禀明通叟兄,我把赞捕头借走做个帮手,回头必然毫发无伤的风风光光送回来!”
“好说,好说!”
这等事却也无人问一句赞商横的意见,而这厮倒是殷勤的指挥着公人把一干人犯都捆的结结实实。
说完场面上的话,宗淑几人来到妇人面前。
说是妇人,仔细看来才知其才二十二三年纪,十六岁因为家道中落,沦落此地,逢野六儿总是殷勤照顾其家,又不嫌弃其也拿不出嫁妆,便成了亲。
如今野六儿殒身,留下来一大一小一双儿女,而这妇人虽然布衣荆钗,却丝毫掩盖不去其娴静柔和的韵味,一身重孝更显得璧人玉芝风华,而其言谈举止,便是面对外人,无论士庶官民,却能始终如一的平淡而从容,实在想不到这等蓬门陋巷竟有如此佳人。
宗淑还能从容说话,而襄承勖这等肃正汉子竟有些扭捏起来,亏得此人赤面长髯,倒显不出赧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