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赫连重锦见状便伸手扶住了他,将他半搂进怀里。
“你……你!你给我吃了什么?!水……水里有毒……”
赫连重锦大笑,他的手往下抚过他的颈项,一把扯开了他的上衣。
“可惜,就是当年被那些不懂调教的家伙打坏了,留下这许多疤,不然你这一身皮肉,该是最销魂蚀骨才对。”
“你住手!你有本事放开我!”封离被他摸得恶心得不行,还要一边装作情动,差点没吐出来。
“放开你?好啊,放开你你也跑不掉。”
封离做出一副奋力挣扎,却根本使不上力的模样,果然迷惑了赫连重锦。
赫连重锦将他推倒在一旁,将他手脚的束缚全部解开。封离“艰难”挪动着想往门口跑,却怎么看都是徒劳,赫连重锦欣赏着他狼狈不堪的模样。
赫连重锦似乎看够了,他抓住封离的头发,轻而易举地把人拖了回来。被绑在一旁的明福急得呜呜直叫,把绑他的椅子摇得疯狂作响。
“你身边这个小太监跟着你北上又南归,过去你不肯叫他亲见你受辱,可本王偏要他看着,让他亲眼看着你是如何在本王身下不知廉耻地求欢承宠!”
“封离,你以为离开了大梁,你就能重新做个人了?!做梦!你只会更不像人,不管被人捧多高,终究都要摔下来。”
“赫连重锦!你疯了!我是大禹皇子,你敢!”
“你看好了!看本王敢不敢!”赫连重锦说着,笑容狰狞地俯身而下,一把将他彻底按在地上。
他靠近欲行不轨,就在这时,一抹冰冷的刺痛出现在他颈侧。赫连重锦以为他药效发作,早已放松警惕,猝不及防被他手中碎瓷片抵住他的要害,那碎瓷片直接划出了一道浅口。
他身上热意渐渐泛起,只得将那碎瓷片的另一边刺破自己掌心,以期继续保持清明。
“你以为我真的中了你的招?太天真了。”封离一派胸有成竹的模样,说话间趁其不备,从他腰间摸走了他的匕首。
他说赫连重锦天真,他自然不能跟着一起天真,妄想一块碎瓷片就能把人彻底唬住。这下有了利器在手,他半点不带拖延,朝外头喊道:“你们吴王也在我手中,速速滚进来替他收尸。”
北梁护卫推门而入,纷纷拔刀相向。
“那就要看你们的刀快,还是我的匕首快了。”
赫连重锦要害被制,可人都已经到了手里,哪里甘心放手。封离中的药,早晚要发作,他眼神示意护卫拖延,封离看破,他等不起。
他此时一手箍着赫连重锦的脖子,另一手拿着匕首抵着他,见状,他箍着赫连重锦的那只手一移,手中碎瓷片在他脸上划出一条深重的血痕。
“封离!”
“你们要继续试我的刀吗?!”封离凝眸,气势汹汹,“把我的人放开,牵两匹马来,立刻!”
赫连重锦还想再拦,他的护卫却不敢再赌,立刻解开明福,牵了马过来。
封离身上热意蒸腾,他和赫连重锦离得近,担心被赫连重锦察觉真实状况,尽量控制着呼吸,手心那块瓷片刺得更深了些。
他勉力起身,尽力遮掩异样,明福为他牵马,他逼着赫连重锦与他同乘。
“待我走远,自会放了他,若你们追来,我就不敢保证会不会手抖了。”封离撂下话,一夹马腹,那马兀地向前跑去。马跑起来颠簸,他的手真的一抖,立刻在赫连重锦脖子上留下一道新的血痕。
赫连重锦也被吓住,再不敢说什么挑衅的话。他恨,可此刻,却更怕。
他们在山林中,封离根本不认识路,只能借着最后一点日光辨别之前的马蹄印,寻了个大概的方向跑。
好在这山大概真的是人迹罕至,有马蹄印的路便是对的。天色彻底黑下去之前,他们跑下了山,封离已浑身是汗,再无力支撑。
“你毒发了,还想跑,想跑到哪儿去?”赫连重锦察觉,当即笑了起来。
他转身想要控制封离,就在这时,封离拼着最后的力气,抬刀刺入了他的右眼。他们距离极近,那一刀极快,赫连重锦只来得及看到封离脸上冰冷残酷的表情,就痛叫起来。
“啊——!”赫连重锦的惨叫响彻天地,封离将他一把推下马,反手一刀扎进马臀。
马儿吃痛,带着他如离弦之箭般向前狂奔。
“殿下!”明福立刻追赶,眼看着他脱力伏倒,一双手抱着马脖子,随时都像要摔下去。
不远处,周昭宁带来的斥候伏地听音,报:“有马蹄声,两匹马,一匹跑得极快。”
“驾!”周昭宁当即催马,往斥候所指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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