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青上前附在谢而立耳边低语。
几句话一说,谢而立脸色大变。
朱青不等他说话,急道:“三爷和裴爷身边没人,银子也带得不多,我得立刻追上去。”
“等下”两个字还在谢而立的喉咙里,朱青的人已经到了院外。
“手脚真快!”
他咕哝了一句,在太师椅里坐下来。
人已经几百丈外,追是追不回来了,眼下就看怎么把事情给他掩过去。
装病?
亏那个傻小子想得出来。
谢府三爷一病,京城探病的有多少?
不行,这事还得和父亲商量商量,请他老人家拿个主意,看看这病怎么装得滴水不漏。
至于晏三合……
老太太那头也得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否则又是一场闹。
谢而立只觉得一个头,有两个大。
……
此刻,比谢而立更头大的人,是裴大人。
四
层被褥垫在马车里,身体上是舒服了,但精神上很遭罪。
瞧!
晏神婆如刀刃一样的眼神又看来了!
姑奶奶,你看什么看啊,我裴大人卖艺不卖身的。
“你看什么看?”晏三合也终于忍无可忍。
这人坐进马车,就开始这动动,那动动,没片刻是安生的。
要光动也就算了,他还瞄她,东瞄一眼,西瞄一眼。
“我们俩到底谁看谁?”
裴大人“唉”了一声,“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我不看你,怎么知道你在看我?不能仗着你是个姑娘,就欺负人。”
我不想欺负你,我想打你!
晏三合:“谢三爷,停车。”
谢知非一勒缰绳,马车稳稳地停下来。
“怎么了?”李不言翻身下马。
谢知非也跟着跳下马车,“出了什么事?”
“车里闷,我骑马透口气。”晏三合一个字不多说。
“行,我和你换。”李不言把鞭子往晏三合手里一塞。
谢知非扭头看一眼马车,“他欺负你了?”
“谢五十,我哪敢呢!”
车帘一掀,露出裴大人十分诚恳的一张脸,“我的人品,你还信不过吗?”
你有人品?
谢知非眼神透着警告:“你给我老实点。”
晏三合翻身上马,鞭子一扬,一人一马疾驰而去。
谢知非坐回马车,看着前面那道肆意的身影,嘴角轻轻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