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司的长官们一听说皇太孙要离开,纷纷上前行礼。
北司老大蔡四则亲自送到门口,扶赵亦时上车。
皇太孙仪驾比太子仪驾略逊一筹,却也是浩浩荡荡。
马车行到北司巷口时,沈冲把马交给了手下,身子轻轻一猫,便钻进了马车。
赵亦时陡然睁开眼睛,“说吧,何事?”
“殿下,两件大事。”
沈冲压着声道:“张家一个时辰前求见了太子妃。”
“母亲见了?”
“太子妃拒而不见,但张家人不死心,又在咱们府上等着。”
“倒是好钻营。”
赵亦时冷笑一声,“说第二件事。”
沈冲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殿下,这是刚刚朱青送来的。”
赵亦时把信看完,嘴角才算勾起了一点笑意。
“爷,是好事?”
“算是!”
赵亦时看了沈冲一眼,“北城兵马司的位置,惦记的人多不多?”
沈冲道:“惦记那个位置的人和惦记谢府三爷的人一样多。”
赵亦时思忖片刻,“三爷病了,怕要两三个月才能痊愈,那位置你帮他看牢了,谁也甭惦记。”
“是。”
“明日上朝,找人参僧录寺左善世一本。”
“殿下,参他什么?”
“两广寺庙的和尚人数含糊不清。”
赵亦时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互捻着,捻了好几下,轻声道:“参他亏空朝廷饷银。”
沈冲心头大骇,“殿下?”
“不这么做,又如何能帮明亭掩饰?”
赵亦时:“左善世,右善世,明亭坐着也
没什么差别,一样都是个闲差。”
“是!”
“对了,刑部左侍郎的独子叫什么来着?”
“回殿下,叫徐晟。”
“三爷在信里特意交待了,要你断他一条腿,做得干净利落些。”
沈冲:“……”
“他病了,明亭又不在京中,时机把握的恰到好处。”
赵亦时低笑了一声,“这小子看着脸上笑眯眯,内里有仇必报的很呢!”
……
午后的翰林院,所有人吃饱了饭,都在自个房中小睡。
谢而立想着老三一夜未归,翻了两个身,又从榻上爬起来。
刚要唤人,朱青闪身进来。
“大爷。”
“老三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