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一看这才发现他面前站了个人,背对着他一袭黑袍隐在夜色里莫名的阴森。
“哎呦!”管家被吓得镜湖出声,手里的风灯都被丢在地上,他苍老的脸上皆是惧怕色,长着嘴却像是被人扼住喉咙一般开不了口。
那黑袍的男人转过身来,将斗篷的帽子揭下,露出一张清风明月的面容来,人如兰芝一般洁傲。
一伸手将令牌举到管家面前,“你们家大人了?”
方齐在睡梦中被人敲响了房门,管家颤颤巍巍略带惊慌的声音在外禀道:“老爷,九皇子来了。”
他原本还睡眼朦胧,不耐烦的应了声,听见贵人临门登时便醒了,立刻慌慌张张的起来穿好衣服,几乎跑着去了厅堂。
原已经落了灯的厅堂重新燃起烛火来,室内通明,晚间的风吹进厅堂却带起一阵han意。
那黑袍男脱下黑袍里头是一件素白锦衣袍,周身雍容华贵,一张俊郎周正的脸颇为清冷,眼前人便是北黎的九殿下萧何,他端坐在上首,手里扣着茶碗,听见他来眼睫也不抬。
方齐一愣,连忙上前几步,躬身一拜:“微臣参见九殿下!”
“起来吧!”萧何手一顿,抬眸扫了他一眼,声音温润道。
方齐连忙起身,落座,一脸愁容却不见萧何开口说话,他坐立难安,心中着急如焚,却不敢表现出来,“不知殿下驾到,还请殿下恕罪,只是,不知殿下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燕徵被贬来宁城巡游一事,你应当收到消息了吧?你打算如何应对?”萧何搁下手中的茶盏,声音依旧不急不缓。
“哦,回殿下的话,三皇子已然来信,让下官撤回人销毁了证据,此事已与三殿下和下官门全然无关系,参与此事中的人下官也已尽数解决。”方齐一怔,没想到他是来询问此事的,心中一紧连忙回道。
“以燕徵的细致就算你把人都杀了,证据也销毁了,他也能从蛛丝马迹中查到线索,不可掉以轻心。”
萧何眉头轻蹙,似是在思索,方齐连忙试探他的口风,“那依殿下的意思是?”
“派兵剿匪!”
第四十章假身份
送完信,一行人便又重整行装继续往目的地赶去,他们要去的是宁城的宜州,此处是宁城最为繁华的小洲。
宜州临海所以贸易往来皆在此州的港口,包括陆路,所谓的土匪寨子花镜寨便在此处收取过路费,嚣张异常。
他们在路上行了有半月之久才堪堪到了宁城,他们要先去宁城的府衙见过宁城的府衙县令了解情况。
但他们到时已过了宵禁,城门禁闭,天空黑漆漆的,雾茫茫的一片,今夜没有月亮头顶的繁星也少的可怜,晚风有些凉意似乎要下雨了。
“大人,有什么异常吗?”
他们歇在城外,反正一路都奔忙过来了,时常宿在野外也不怕这一晚,白染安顿好值夜的将士,远远的瞧见燕徵站在一处,背对着他们远望着极近的城门,背影萧条不知在想什么,他没忍住上前询问。
“匪患为祸一方,闹了这么久,宁城县令却是像看不见一般,直到让人将事情抖到陛下面前,特派我来此处,方齐却像是突然得知匪患一事,便要出兵剿匪,实在可疑。”
燕徵双手环臂,脸上一阵han霜却消不掉心中的疑惑,他们也是前日才从来往宁城的商队百姓处听来的,说是他们县令总算是出兵剿匪了,官府出手也不知那帮花镜寨能不能消停会。
此事太过迥异,又正与他们此行有关,燕徵忍不住打听了几句,这才得知宁城府衙与前两日整兵剿匪,告示都已经贴了出去,大有清除一方祸患之势。
事情来的太突然,越是这般他便越觉得其中有猫腻。
“明日你们先进城,你伪装成我先去县衙打探情况,我混成平常百姓混进去暗中查访,顺便带着郡主找找找杜神医。”燕徵收起手,转身往帐子走去。
白染一愣,随即跟了上去。
翌日,天一亮,晨曦的第一缕光撒在宁城城墙上方,进城的队伍便已在城门前排起了长队,时间一到城门一开,一群铁甲的守卫便出来守在城门两旁,拉开闸门开始方行。车水马龙的,分外热闹。
闸门虽开,长长的队伍却依旧不动,好似在等着什么。
不过半晌,听得城门内一阵马车撵过的轱辘声,众人扬起长长的脖子向城门处望去,便见那门车在城门前停下,县衙的方大人从马车里走下来,慌慌张张神色肃穆,好似紧张一般下了马车还不小心崴了一下,幸而没事。
那县衙的大人在排在最前面一群穿着金贵,训练有素骑着高头大马的守卫面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