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动浑身犹如皮开ròu绽的痛意便传遍百骇,虞侯夫人看儿子这般于心不忍,眼含泪水便劝解儿子,她让人去打听打听,才将裴景安抚下来。
阮明娇的行踪虽然是秘密行事,也没几个知道,但稍微一打听,在路上一大探也能知道阮明娇并没有被送回乡下,而是跟着燕徵南下了。
裴景当即吐了一口淤血,人便晕死过去了,虞侯夫人吓了一大跳,连忙差人去请了御医,一天里忙忙乱乱,侯府便没个安静的时候。
而比裴景更气急的还另有其人。
男人冷着脸坐在上首,一身锦缎的袍子被穿的异常端正清朗,只是此刻脸色沉沉,显然不虞。
燕世安站在一旁,瞥眼一扫上首的萧涣,硬着头皮劝道:“殿下莫急,阮明娇并非一定是被小弟带走,以郡主对小弟的厌恶两人路上不知要闹成什么样呢,若是二人耽误了行程,您便可以在陛下面前参他一本,还能将他私自掳走郡主的罪名一并托出。”
“哼,你燕徵就在你们眼皮子底下,你们连人也看不住,还让他将阮明娇劫走,裴景也是个蠢货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坏了本王的好事。如今呢,也不知九弟养这么个废物是用来做什么的!让太子得了便宜,和首辅师徒重归于好,本王养你们有什么用!”
萧涣一向自持冷静,端庄,如今竟也是不住的发了脾气,一挥手,便将桌上茶盏扫在地上,茶盏落地登即便碎成了几瓣。
燕世安却是一抖,连连称是,又不免有些疑惑,“九皇子封了藩王,远在北城,不曾想京里竟然还养着头目。不过,如今虽然是太子得势,眼下却是还有另一桩事需要殿下筹划。”
燕世安一拜,却是露出几分犹疑,他说的正事正是燕徵明面上被贬去宁城巡游。
可宜州却是宁州地界最为繁华的州府,如今匪患肆意,正是匪患与当地府衙暗通款曲,这些年不知道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这事萧涣也早有所闻,并早就派人去查,发现这事和萧南有关系,便压下下去,依次要挟萧南。
若是被有心人查出来,那萧南狗急跳墙拉自己下水实属难办,他略一思忖,看向燕世安:“让我们的人撤回来,跟那边有关系的证据也一并消除,有些人不能留便一并做个了决。”
他这话说的轻飘飘的,落进屋子里却带了一丝极为霸道和不择手段的果决,燕世安当即一拜便退下了。
第三十六章人不见了
燕徵和阮明娇一争吵,路上耽搁了行程,原本打算今日出了玉灵山,在前面的驿站歇下的,这一耽搁也是夜色朦胧,再走半日才能出了玉灵山,只的找了个避风处安营扎寨。
他这一路带了从风和白染,随行的士兵也不过是二十来人,人力有限,燕徵也得跟着一起扎营帐,他们的营帐在一处平坦开阔地带,身后有一处石山能挡风,若有什么异样也能随时发现。
不过半个时辰,营帐已经扎的差不多,从风拉着燕徵走到一旁,指了指身后的马车为难道:“主子,自从在此处歇下,郡主就一直没动静,方才属下去请,也没应声,看样子是不打算下马车了。”
燕徵回望了一眼身后的马车,想起今天阮明娇和他吵闹的样子一阵头疼,她性子不知何时这般倔,跟他闹起脾气来也是大有不死不休之势。
他双手叉腰,抬头闭着眼任由月色打在自己脸上,沉吟片刻便道:“你去帮他们,我去请郡主下车。”
从风瞥了眼自己略显疲惫的主子,哎了一声便逃也似的跑回士兵跟前,他家主子和郡主吵起架来太可怕了,他还是不要在此处待着了,免得伤及无辜。
燕徵步去马车前,每走一步步子便越沉一步,脑子里就越发乱,在马车前停下,尽量平静着自己的情绪,伸手敲敲马车门:“阮明娇,下车!”
“……”
四周一阵寂静,回应他的只有呼啸的风声,刮起一阵尘土。
他眉头一皱,又伸手瞧了瞧,“夜里风大,马车里休息不好,明日还要赶路,别再耍小孩子脾气了。”
从风:“……”
他家主子这么大戾气,真的能把郡主请下来吗?他不禁有些疑惑。
车里还是没有人回他,燕徵略感不对劲,直接跳上马车,一把推开马车门,车内一片空荡荡的,只有之前裹阮明娇的被子,阮明娇不知早去了何处。
“从风!”
燕徵厉喝一声,从风正在往土里顶木桩,手一抖险些将锤头砸在手上,他莫名一慌,丢下锤头立即朝燕徵望去。
只见他家主子一身怒意的从马车里走出来,身后的车里没有阮明娇的影子,他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