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说出口,燕徵一记眼刀便甩了过来,吓得他不得不将话咽下去。
“那你找我来是为了别让我画像了。”杨绥之瞪着一双八卦眼继续问。
“不,画两幅,一副画齐五官给我,另一副照着她给你的线索画。”燕徵眸色突然一亮,是旁人从未见过的澄澈。
杨绥之离开,燕徵便屏退了众人,整个人瘫在梨木椅子,神绪不宁。
从风进来时瞧了一眼他,慌忙低下头呈上一份状纸,“那王进实在遭不住全招了,这是他拟的名单。”
燕徵略显疲乏的眸子终于有丝亮光,拿过状纸扫着,越看便眉头便皱的越紧,到最后直接愤怒丢掉,“王平安,魏江,陆槐!那么多人命只为了他们的私心死在秦水里。”
“你同我一道去找太子殿下!”他起身,大步流星往门外走去,身上浑然升起的愤怒之意压都压不住。
从风不敢停,讲罪状全数塞进衣服里跟了上去。
“混账!”大殿之上,龙椅上的男人愤然拍桌,桌上的纸张因为动作太大被震得四散。
众人心中一惊,内侍曹公公连忙带着几个小厮收拾好东西这才退下。
殿内跪着三个人,从左至右,五短身材脸上横ròu的是户部侍郎王平安,中间瘦小,略带苍老的乃户部尚书魏江,最后一个身材高挑略显年轻的便是兵部侍郎。
三个人颤颤巍巍的俯在地上,兵部侍郎陆槐是年轻,没见过这般场面,早已有些害怕,大声喊冤,“陛下明查,三年前赈灾江州,遇上暴雨实乃天灾,与臣等无关啊!”
“事到如今,侍郎竟还在巧词夺理,你可知这状纸从何而来,便是从虎啸卫当了逃兵,跑去灵云山做了盗匪的王进!”
燕徵不屑冷嗤一声,,一身红衣圆领官袍穿在他身上倒显几分潇洒肆意。
他不屑得白了眼跪在大殿上的三人,上前几步向萧启拱手一礼:“陛下,利用职务之便压迫下属,克扣赈灾银两,联络山匪打劫赈灾银款,才造成了三年前江州赈灾撑船一事,一千多人命连带着部分江州的百姓曝尸荒野,这些年连累太子背负骂名,尔等如今还有脸站在这里狡辩,实属藐视皇恩!”
“燕大人这话说的有失道理,既然做了逃兵,那他的嘴里还有实话吗?这便就要断三位大臣的罪名实属勉强。”
第十章谨言慎行
位于首位的蓝衣男子,眉眼邪气,带着几分不满道。此乃六殿下萧南。
燕徵不屑一顾,反问道:“怎么,六殿下不信太子,却要信几个早有作奸犯科的臣子?”
这话问得奇妙,让人听来便觉得奇怪,萧南不信自己的皇兄,却为几个臣子说情。
殿内氛围一时有些难堪,就连皇帝都忍不住将目光落在萧南身上,萧南有些妖邪的脸上表情丰富,尤其是在皇帝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时,只觉得后背一阵凉意,他心中早恨不得将挑事的燕徵杀了泄愤。
面上却是故作镇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燕徵见他一副急了的模样,耸耸肩,“没什么意思,既然六殿下不信,下官还有证明!”
他说着向旁边人示意,丫鬟端上来托盘,上面放着一枚玉扳指,“陛下,此乃尚书魏江的扳指,用于联系之用,前些日子我便发觉尚书手中缺了东西,如今才发现是尚书一直携带的扳指。”
众人往魏江身上瞧去,果真瞧见他大拇指上的戒指痕,注意到众人的目光,魏江心虚的扯下袖子以遮挡。
“一个扳指,若是尚书大人自己丢了让王进捡到也不是没有可能。”人群里不知是谁说了句,燕徵抬眸望去时那人却闭了嘴,尽量低头不让别人看见。
萧南似乎很满意有人为自己帮腔,得意得冲燕徵挑眉,意为挑衅。
燕徵知道他们会这般说,轻嗤一声,“无碍,臣已命大理寺少卿萧玉然去查了三位大人府邸。”
他说着,往殿外望去。众人随着他的目光看去。
不一会,便见一群铁甲的侍卫抬着大箱子和账簿进来,领头的是和玉面公子,皮肤白皙得如同女人一般,面上洋着不适时宜的笑,颇有些欠扁,一身官袍让他穿出了几分不知体统,挣扎出束缚的感觉。
此人便是玉安王之子,萧奇然。
他在殿中站定,命人放下箱子又向着龙椅的男人行了一礼,“陛下,这些是在几位大人府中查抄的贿银,以及各处县衙孝敬几位大人的账目,还有各处钱庄里究竟藏了几位大人多少银钱的账目,每一笔都清清楚楚。”
他说着还忍不住加重了音量,眼睛有意无意的往三人身上瞧去。
皇帝挥手,便有人去将账簿抬至勉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