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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发觉这个可能,边述真开始盘算改变的战法,他要试图利用“问命师”剑路的单纯,尝试闯关。成功威胁到背后之人,或许就能让这名难缠的对手“问命师”动作停下。
在边述真还未付诸行动的时候,他的眼睛突然瞪得更圆,他看到一个人出现在“问命师”身边,一个绝不该出现在此处的人!
卓然山玉龙峰的主事,边述真的师尊龙逸风,正站在神秘的“问命师”身后,他向边述真捋须一笑,随后开始舞剑。龙逸风使用的每一招都是边述真认识的“玉龙剑法”,招招都比边述真所用的更为精妙,只是看一看便让边述真觉得受益不浅。
边述真马上明白发生了什么——“踟蹰海”的幻觉居然在此时出现。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踟蹰海”得名“踟蹰海”了,此时龙逸风的幻象所舞剑法每看一招他都觉得能从中学到东西纠正自己的剑法后剑法必然大进,根本不想眨一下眼,更别说回神去尝试攻击“问命师”了。
远处雾中,除了那怀抱婴孩的老人和吹箫的女子外,已经多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胡子杂乱,且修得极其短,脸大身小五体不长,乍看之下相貌无甚出奇,像极了一个寻常的庄稼汉。但是如果加上男人眉间展出的阴亵神情,任何人都不会把这个男人当成一个庄稼汉,而只会认为这个人极其恶毒危险了。
男人既然走近,老人笑吟吟地便问了一句:“怎样?你开始出现幻象了吗?”
男人则冷声答道:“没有,我不是为了告诉你这个。”
老人似乎并不打算听男人要说的话,而是说起另一事:“嗯,那就证明药效还在,这位姑娘也未停下箫声,孩子也没哭闹,你们的药效都在……
……这次,这次到现在已经有三十天了吧?”
男人眉头一皱,道:“是三十五天两个时辰外加两柱香多点的时间。
你既知道我是名炼觉者,就知道我冒着被登岛之人看到的风险也要现身要说的事必然极其重要,我还身负必要时候顾及你们安全的重责,可并非是单纯来给你的药效计时的!”
老人浑如没听到一般,自己讲自己的:“……原来有三十五天多了,那这次的药看来确实十足有效,而且不分体力、功力高低也都同样的有效。
能够阻断‘踟蹰海’幻象的影响三十多天,这次的药可以说已经能用了……”
男人更怒,抬高声音道:“够了!!你有没有听我说?!我注意到雾气的变动极其不正常,最初我以为是有人在雾中行进然而我没发觉到,因为我还发现了人的脚步痕迹,显然不是我们或者这次这些刚登岛的人。
但是我没见到人……就当你只关注药效和幻象,这能不能说是药效失效的征兆?”
确实男人加上这句后老人似乎才有点开始想要思考男人话中所讲内容的意思,接道:“嗯?你是炼觉者,这事其实也算比较难分辨……你在哪里看到脚印,如果脚印明显引我去看,或许能有个结论。”
男人一点头,觉得这或许是个办法,正当他准备答应之时,他听到了一声拍脑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随后还有男人的说话声。
“哦~我懂了,你们是在试一种药的药效!”
男人用一个动作利落地完成拉开距离和迎战的一切准备,过程比边述真横拉玉剑回身前更顺畅、迅速。
然后男人明白,他刚才所说的怪象正是他们身后发出声音的这个盘坐之人造成,因为他认出了这个人,而且完全不知道这人何时到了他们身后悠闲盘坐着的。
大脸男人不敢对盘坐着的邢无二态度太过随意,沉着着声音道:“……久违了,‘灾主’。”
邢无二轻松一笑,也并不起身,他仿佛是突然登门的叔辈人物一样摆出一副极不自然的长辈温和表情,道:“确实久违了,葛吉是!
我们上次见面的时候,还是七大派共击我们这些……额……他们所谓悯生宗外道的那次,那时候你还只有十六七岁吧?”
“当时的我,是十六岁五个月大。”葛吉是的语气没有显出半丝怀念感来“‘灾主’几时脱困的?为何会这时出现在这里?”
吹箫的女子因为身后的事停下了一小下箫声,葛吉是因此特地高声嘱咐她一声“你继续吹奏!”,女子这才重新起了调子。
邢无二表情极为别扭、古怪,他似乎不知道从何说起,开口时却不是要答问题,而是扭捏地道:“呃……你知道吗,葛吉是?你师父老闻人我之所以叫他老闻人不称呼他为徒弟,是因为当时大家都归殊胜宗的时候,他明明论年纪比我为大,论辈分也该我叫他师叔,他却能破除规矩桎梏、门户洞见,仅因为我武功比他高而愿意改拜我为师求艺,我不愿意总是因为他拜我为师这事用师父身份去压他……”
葛吉是小心答道:“……我并未忘记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