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商佑开开心心遛完狗回家之后,就看见商诀和郁绥都换了件高领的,能完全遮住脖子的毛衣,他有点疑惑地瞥了眼室内温度计,上边明晃晃写着27c。
看了看自己羽绒服里单薄的睡衣,商佑真心实意地发出询问:“郁绥哥,你穿这么厚,不热吗?”
郁绥皮笑肉不笑,一口咬掉了大半根油条,脸色很臭道:“不热。”
商诀的眸光落在他的身上,隐约含着笑意,但额角渗出一点点细密的汗来,商佑更奇怪了。
但为了合群,小少爷思索片刻,也上楼换了件高领毛衣,光荣又自豪地加入了商诀和郁绥的队伍。
商老爷子锻炼完回家之后,看见三个小辈穿着厚重的毛衣,满脸都是红色之后,还以为是家里的暖气坏了,在听完
商佑磕磕绊绊的解释之后,还是一知半解。
这是什么最新的潮流吗?
是他老古董了,不懂年轻人了吗?
-
因着家里的地方大多都已经被佣人装饰好了,郁绥和商诀在装饰剩下的地方时,并没受什么累。
相反,还因为灯笼和福字剩下的太多,两个人觉得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带着猫,遛着狗,去了后山,找了几棵长势优越的松树,竭力在上边挂上了灯笼。
商佑看着郁绥爬上爬下,彩虹屁不要命地吹,中英混杂,以至于听起来不伦不类,和刚回国的商诀没什么不同。
郁绥从树上跳下来,拍了拍身上沾到的尘土,抬头望了下被妆点的四周和鸡舍,心情大好:“你别说,这么看还挺喜庆。”
商诀不愿意靠近臭烘烘的鸡舍,在远处点头赞同。
天色渐暗,郁绥看了眼时间,距离零点还有六个小时,他得溜回去准备一下给商诀的生日礼物了。
但还不能被商诀发现,让人头痛。
三个人结伴回家,只有郁绥一路上显得心不在焉,就连晚饭,他也没吃多少,匆匆找了个借口上了楼。
商诀的眸光定格在他的身上,半拖着腮,狭长的眸微弯,攒出一点点期待来。
他很期待这次生日,比过往十七年任何一次都要期待。
因为,这是唯一一次,有人庆幸他的降生。
时钟滴滴答答地往前走,商诀刻意放缓了速度,又去找了些别的事情做,以便给郁绥留下很充分的时间准备。
时间跳转到晚上十点半,商诀抱着,慢吞吞地上了楼,停在了自己的房间前。
卧室隔音太好,听不见里边的动静,商诀捏了捏的后颈,睫毛轻动,有些好奇地询问:“你说他会给我准备什么礼物?”
商诀其实猜测过,甚至罗列了一条好长的清单,按照可能性一个一个的排除,但最后,他把那条清单直接扔掉了。
他还是更喜欢惊喜一点,喜欢,郁绥给他准备的惊喜。
他按下门把手,出乎意料的,里边被反锁了,郁绥的声音遥遥从里边传出来:“现在不许进来,商诀,你要等十二点之后。”
商诀:“?”
他觉得又无奈又好笑,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好声好气地和他商量:“能不能提前一点,这样吊着我的胃口也太让人难受了。”
郁绥在房间里手忙脚乱地摆弄着投影仪,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商诀的请求。
隔着门,商诀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可怜:“那我要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外边等你吗?”
郁绥有些头大,跑到门边,和他强调:“只剩下一个小时了,你忍一忍,听话。”
商诀被迫搬了个小板凳,在门前守着,中间商佑路过,心痛不已,恨不能把自己关在门外,好让商诀能进去。
闹了好一阵,终于捱到了十一点五十五分,面前的门锁发出一声啪嗒的响,出现一道门
缝,里边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光线透出来。
郁绥鬼鬼祟祟地伸出头,挪到商诀的面前,以免商诀窥到里边的布置。
“喏,商诀,低头,”他扬了扬手里的生日帽,朝着商诀笑:“我亲手做的,你不许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