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绥的呼吸都不太顺畅了。
意识像是被泡在酒精里,他的清醒溺毙其中,只剩下了微醺。
简单通俗地来讲,他这一晚上都在上头,疯狂地上头。
他的手又重新回到了商诀的掌心里,像今天早上那样,十指相扣,却又和今天早上迥然不同,因为商诀现如今正在光明正大地用男朋友的身份和他牵手。
还在捏着他的指腹玩儿。
郁绥这回脸也红了个彻彻底底,细长上钩的眼尾荡着层薄粉,像颗熟透的白桃。
他像个石桩子定在原地,浑身的肌肉都有些紧绷。
“你怎么不说再亲一口……”他小声嘀咕了一下,但还是老老实实地任由商诀动作,没有反抗。
郁绥的手生的细瘦,指骨上的皮肤很薄,透着层薄粉。
商诀捏着他指腹上那点薄肉,无意中听到了他的嘀咕,偏过头,眼底闪着细碎的光:
“我还在感冒,再亲一下的话,怕传染给你。”
郁绥:“……”
他又不是真的想要商诀亲他……
这人要不要这么自作多情啊。
他眼神乱飘,始终落不到一个实处,半晌,才磕巴出一句:“我也没想亲你。”
但语气多少有点虚,听起来格外底气不足。
商诀垂眼晲他,眸光落在他的唇瓣上,又缓慢地上移,停留在他的后脑勺上。
上边粘着几l根猫毛,大概是刚刚自己伸手摸他头发的时候粘上去的。
商诀的眉眼弯起来,心情突然变得很好。
他低低地“嗯”了声。随即漫不经心道:“可我想亲。”
语气自然得不能再自然,像是在讨论明天是什么天气一样。
郁绥的眼睫毛簌簌地抖起来,像只受惊的鸟
。他原先以为,商诀平常骚话连篇就已经很出格了,没想到更出格的地方他完全没有见识到。
感情这人之前还是收敛过的。
商诀的眸光从眼尾掠过来,眼底清亮,带着笑意。
脸上的表情比之前的任何时候都要鲜活。
郁绥直直撞进他的眼底,慌乱下移,然后停在了对方的嘴唇上。
刚刚就胡乱亲了一下,他都没感觉出来亲吻到底是个什么感觉,如果非要形容的话,郁绥干巴巴地想——
商诀的嘴唇好像有点干,亲上去的时候有点凉,但,好像,很软……
他不自觉舔了舔唇,抿了一下,突然有点心痒难耐
就亲一下,好像……也不是不行。
虽然他没谈过恋爱,虽然这样的进度好像有一点快,虽然商诀还在生病,虽然……
太多的虽然都抵不过这一瞬间的冲动,又或者说,不是冲动,是心动。
郁绥握紧床单的手慢慢地松开,他飞快地眨了下眼,又大着胆子上前,飞速说了一句:“也不是不行。()”
在商诀怔楞的目光之下,郁绥在他的嘴上亲了一下。
就是亲得有点快,快到郁绥还没反应过来,他就退开了。
但力道有很重,大概是冲的太狠,郁绥觉得他的唇瓣都是麻的。
肯定是业务不太熟练,多来几l次估计就好了,郁绥在心里这样安慰了一下自己,觉得没什么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