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霍还语已经在了,他这两年还长了一点个子,平地站着,伸高了手,能将准备好的圣诞气球粘在墙上。
房内已经被他装饰过一圈了。
圣诞树挂着铃铛和彩球,绕着树身的彩灯正在闪烁,玻璃上也贴了圣诞老人头,那些气球和小装饰,都是霍还语能想到的。
“回来了。”他垂下手,将那一截清瘦手腕盖住。
薛涎在绵绵身后进门,看到一屋子的东西,已经猜到是谁的杰作了,霍还语总是这么心机深沉,他装饰,让绵绵高兴,事后是谁打扫累成狗。
薛涎有些心梗。
他给绵绵拿了鞋让她换上。
去找自己的鞋时,却发现不见了。
定睛一看,就在霍还语脚上。
目光对上,霍还语仿佛在说:“谁让你把我鞋藏起来?”
圣诞节。
薛涎安慰自己,他大人有大量,不跟小人计较。
苦了他要穿着袜子去拿被他藏起来的鞋。
回去时绵绵正站在椅子上挂气球,霍还语在下面给她扶着,看到薛涎出来,她拿着一只气球挥手,“薛涎哥,快过来。”
霍还语不让她看,“专心点。”
他声音变得沉了些,没有读书时那样亮,总透着教训的意思,只有绵绵不害怕,低下头,冲霍还语拱了拱鼻子,“哥哥都没送我礼物。”
“哪儿没送了?”
霍还语扶着椅子,从下看到上,绵绵的影子成了一片很淡的光落在墙上,腰细了很多,脸也没有那么严重的婴儿肥了,不像前几年,一抓都是肉乎乎的。
姑娘长大了,就不一样了。
对着墙,绵绵还嘟嘟囔囔的,“就是没送,薛涎哥都送我了。”
薛涎边擦桌子边哼哼唧唧的,“可不是吗?霍还语抠门。”
“他送你的什么?”
霍还语习惯了自动屏蔽薛涎。
薛涎却学会了抢答,“相机,妹妹一直要的那个。”
“哦。”他答得很冷漠,抱着绵绵的腰把她抱了下来,顺手整理了一把她的头发,“礼物在房间里,早就准备了。”
在绵绵的意料之中了。
“这还差不多。”
她跑进去看。
一点也想不到外面会是什么样的战火。
薛涎把抹布扔向霍还语,他躲开了,又用那种眼高于顶的神态对着他,薛涎开了静音,默声骂他,“你穿我鞋干什么?”
“你藏我鞋干什么?”
“我有脚气。”他找准了借口膈应他,“你当心被传染。”
霍还语挪开了椅子,毫不在意,“刚好,我也有。”
薛涎:“我有脚藓。”
这次他恶心了,低头看了看那双乌龟头的棉质拖鞋,跟绵绵那个兔子头是一对,薛涎故意买来跟绵绵穿情侣的,把他排挤在外。
借机他就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