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的,娘,儿子现在就背给你听。”
安哥儿站在许婉宁的面前,摇头晃脑,流利通畅地将一页书给背完了,几十行的字,他是一个字都没错,也没有一下停顿。
“这书你背了多久了?背的真流利。”许婉宁夸了一句,安哥儿回她:“刚背的。”
许婉宁瞬间石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安哥儿背了一课又一课,有之前学过的,也有没学过的,反正许婉宁抽到哪里,他背哪里,亦或者是,没看过的,拿书过去读两遍,第三遍就背给许婉宁听了。
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竟然生了个神童的许婉宁:“你到底是怎么生出来的?我脑子也不怎么聪明啊,我怎么就生了一个这么聪明的孩子啊!一点都得不我啊!”
得意得不行啊,又困惑得不行!
“那你怎么不问问他爹,有多聪明呢?不稀奇,一点都不稀奇,他不随娘,随爹。”
窗户吱嘎一声开了,闯进来一个人。
人还没有到跟前,声音就已经先到了耳朵里。
安哥儿背书的声音戛然而止,不敢相信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爹?娘,是爹吗?”
许婉宁笑着点点头:“是你爹,你爹说要回来陪你吃饭。”
“爹来了,爹回来了。”安哥儿激动地朝着外头奔去,裴珩也从外头跑进来,父子两个撞上了,就抱在了一处。
裴珩将安哥儿直接抱了起来,原地转了两圈,“我的好儿子,爹好想你。”
裴珩声音有些哽咽,他确实是想安哥儿了。
父子本就好长时间没有见面,这次一见面,还没有好好地亲一亲,抱一抱,父子两个说些体己话,就因为榜首的事情,父子两个就要“分道扬镳”,这可将裴珩心疼坏了,想方设法地要抽时间来许宅陪陪儿子。
“爹,我也好想你,也想祖母了。”安哥儿抱着裴珩的肩膀,同样哽咽着:“呜呜,我好想你们。”
“不哭不哭。”裴珩拍着安哥儿的肩膀安慰道:“爹已经把许家旁边的宅子都买下来了,这附近都是爹的地盘,爹已经派人在地下挖通道,等通道挖通了,就是我们一家团聚的时候了。”
没想到璋和帝的疑心来的这般快,裴珩还没有一点准备,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他不能丢下妻子和孩子。
不能光明正大地相见,那偷偷摸摸地,他也要见!
“那爹,安哥儿就等着爹,天天都来陪安哥儿。”
“会的。”裴珩摸着孩子的后背:“不过,安哥儿,爹来见你的事情,一定要保守秘密,若是让外人知道了,他们就会知道,我们是在逢场作戏。”
到时候必定会传到璋和帝的耳朵里,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法就掩盖不了安哥儿的身份了。
“爹你放心,我不会说的,谁都不会说。”
安哥儿的话,裴珩无条件地相信。
“好了,快来涮火锅了,火锅都煮开了。”许婉宁在桌子前催促,父子两个走到桌子前,面前的碗里已经堆满了涮好了的东西。
安哥儿是涮羊肉卷,鹌鹑蛋,裴珩是鱼片和羊肉卷。
都是父子两个最爱吃的东西。
火锅的热气晕开了,冒着蒸腾的水汽,一家三口坐在桌子前,有说有笑地涮着火锅,和乐融融,好不温馨。
这顿锅子足足吃了两个时辰。
安哥儿实在吃不下了,陪着裴珩又聊大半个时辰,熬不下去了,就先上床睡觉了。
他一走,许婉宁和裴珩也放下了筷子,去了梨树底下消食。
“长公主夭了。”许婉宁出了门,外头新鲜的空气带着凉凉的冷风,吹散了身上浓浓的火锅气味,人都清醒了不少。
裴珩:“听说皇上待在养心殿,连孩子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他为何不去?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吗?”许婉宁问,想想又觉得不可能:“他是皇上,天下什么人和事能困得住他啊,除非他不想去!”
“说对了,他不想去。”裴珩吃火锅的时候喝了点梨花醉,被夜风一吹有些头晕:“听宫里头传来的消息,皇上在养心殿养了一个大夫,只让他把脉,只让他开药,隔三岔五的就要去找这位大夫,今日没见着长公主,也是因为他在见这位大夫!”
“大夫?那位病了?”许婉宁疑惑地问。
裴珩摇摇头:“第一天回来,我进宫,听尹公公说,皇上就在吃药了。若不是没得病,吃药做什么?若是他病得很厉害,宫里头的御医不可能不知道啊!为什么非要在宫外头找个乡野大夫来呢?”
裴珩想不通。
许婉宁:“因为他得的病,要么宫里头的大夫没诊治出来,要么,就是不好让宫里头的大夫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