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声音都变得胆怯,长安更是,紧张担忧胆怯地望着裴珩,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裴珩冷着脸,走到两个孩子跟前,没有笑,就连声音都是冷冰冰的,“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是你们该来的?还站在门口大声说笑,不要命了。”
他的吼声,传到了马车里。
许婉宁脸上的笑也跟着凝固。
陈望跳下马车,“大,大人……”就连陈望,也都束手束脚。
裴珩上了许婉宁的马车,回头看两个孩子还傻愣在原地,他又呵斥道:“还傻愣着做什么?还不上马车。”
本来欢天喜地的事情,被裴珩的冷言冷语,一切都变了味。
许庭安倒没什么,裴长安整个人都偃旗息鼓,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整个人偃旗息鼓。裴珩回头时,看到长安这般,心都要被绞碎了。
安哥儿跟他撒娇,可他却要亲手粉碎掉他们父子两个的亲昵。
裴珩心如刀割,挑帘子进去了。
许婉宁立马迎了过来:“阿珩,发生什么事了?”
裴珩抬头,眼睛红红的,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他嘴唇翕动:“阿宁……”下一秒,他则爆发出了怒吼:“你怎么回事,怎么带着孩子到这个地方来,这是什么地方,也是你们能来的嘛!”
许婉宁脸色骤变,紧接着,车内传来她抽泣的声音:“对,对不起,下次,下次不,不会了。”
“走吧,下次别再这样了。”裴珩的语气软了下来,“我也是担心你。”
马车走了。
宫门后头一角,一身黑衣的萧庭扭头离去。
离皇宫已经有几十米远,确定那个人听不到他们的谈话,裴珩这才一把抓起许婉宁的手,声音都在颤抖:“阿宁……”
裴珩的手冷的跟冰一样,可明明今日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就算已是深秋,也不可能这么冰冷。
“阿珩,我都知道,不用说的。”许婉宁抱着裴珩,将他紧紧地搂在自己的怀里:“你刚才在外头对安哥儿的冷言冷语,我都理解的,不用说话,先平复下你的情绪。”
裴珩闭上了眼睛,躺在许婉宁的怀中,听着她强有力的心跳声。
“咚……咚……咚……”
裴珩躺着,许婉宁轻轻地给他揉捏着太阳穴,给他放松,缓解。
“阿宁……”
裴珩睁开眼睛,直视许婉宁,眼里有痛苦和难过:“皇上驳回了我给安哥儿改姓的事情。”
“我知道,在顺天府的时候,就听莫浔说了,他还说,安哥儿能得榜首,是因为皇上的欣赏,我就猜到了。皇上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还让我们没办法不接受,只能接受他的安排。”
“他让我不要给安哥儿改姓。”裴珩冷笑:“让我过继裴子聪将来的孩子,打着为我好的旗号,逼着我据理力争,可我没与他争执。”
“所以你不想争也不能争。你一争,他的猜测,就会变为笃定。”
裴珩伸出右手,搂住许婉宁的脖颈,轻轻地吻了吻许婉宁的唇瓣。
虽很快结束,可这短暂的亲昵却让裴珩迅速冷静了下来:“阿宁,我对不起安哥儿,他要我的鼓励和夸赞,可我偏偏什么都不听他,就先斥责了他一顿。他会恨我吧,肯定会恨我的。”
许婉宁却不这样认为:“我理解你的苦衷,我相信,安哥儿也会理解你的苦衷。”
后面的马车里,许庭安气得在马车里跺脚,“他是不是疯了?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们,我们都还是孩子,好好说不就行了,干嘛要骂咱们,我们就不该来接他,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许庭安一个人骂不过瘾,拉着低垂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裴长安:“安哥儿,你也骂他,你考的这么好,来这儿就是为了第一时间告诉他,让他高兴。咱们也别给他面子,我们一起骂他。”
裴长安摇摇头,“小舅舅,你别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