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陈砜看他。
“我不。”梁白玉的鼻尖跟眼尾都泛着生理性的红,“是不是该放莴笋了?”
“等会。”陈砜炒几下辣椒,捞到锅台里边的浅黄色瓷缸,手拨开缸盖,里面的猪油露了出来。
猪油没有被挖得乱七八糟,而是从一个角开始的,凹下去了一块。
旁边还堆着一点没吃完的油渣。
陈砜把瓷缸对着大锅,用锅铲将里面的油渣拨进锅里。
油渣被炼得滋滋响。
梁白玉两只手搭在陈砜胳膊上,下巴靠在他肩头,意识半混沉的感受生活的味道。
莴笋下锅的时候,残留的一点水在锅里炸了。
那响动让梁白玉快闭上的眼撑开一条缝,他用迫不及待的语气说:“什么时候可以吃饭啊?”
“现在就可以吃。”陈砜揭开饭锅,把饭头的一瓷盆咸肉端上来,他皮糙肉厚,不觉得烫。
背后的人却抓住他的手放到他耳朵上,对他说,“烫到了吧,捏捏。”
他照做的捏几下耳朵。
午饭是梁白玉送到陈富贵屋的。
陈砜被要求在门外等着,他一见梁白玉出来,就立刻迎上去,同时也投去担心的目光。
“你爸睡了,我没喊醒他,就把饭放床头了。”梁白玉说。
陈砜进去一看,发现他爸没睡,眼皮还在动。
他顿了顿,轻带上门。
院里传来笑声,陈砜寻声望去。
青年坐在树下,小黑狗在他面前打滚,像是逗他开心。
陈砜看一眼蔚蓝的天和舒适阳光,他搬了个□□搭墙边,再回屋打开衣柜,把去年做的新棉被抱出来。
“干嘛呀?”梁白玉额头贴着片树叶,懒洋洋地问。
“缝被子。”陈砜说。
梁白玉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要在屋顶缝吗,我也要去。”
陈砜在青年看不到的角度露出点笑。
其实他现阶段根本没心思缝被子,不过是想让青年能有点精神。
梁白玉爬梯|子的时候,陈砜又后悔了,他提着一颗心,“我牵你。”
“我自己会爬。”梁白玉无奈的把手递过去。
陈砜拉着他柔软微烫的手:“慢点,别踩空了。”
“你真啰嗦。”梁白玉踩着一节节梯|子往上走,皮鞋的鞋底塞着几颗小石子,这时候怪硌人的,他的指尖挠挠男人黝黑干燥的手掌,“我在你这住好些天了,之前都没上来过。”
“屋顶就晒些东西,没什么好看的。”陈砜绷紧神经末梢,留意他脚下。
“看风景嘛。”梁白玉的眼前忽然一花,意识全无,等他恢复过来时,发觉自己被一双肌肉虬结的手臂箍住,耳边有急促的喘息夹带呼唤声。
“没事……我没事……”梁白玉蹙了蹙眉心,拍拍男人煞白的面庞,“没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