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够了么?”太平揽住怀中作乱小猫毛绒绒的头,慵懒又无奈道。上官大人只顾把脸埋进那一片香泽中,明明她只是想一亲芳泽,一触即分的啊!!!怎料怎料偷鸡不成蚀把米真是太丢人了周遭不远处的一群放荡的公子哥们见此情状亦是纷纷起哄,笑得一幅大家都懂的模样。太平等怀中人整理好情绪,刚要开口询问,却见心上人倒打一耙,委屈道:“不是三令五申,不许与他人太过亲近么?”见婉儿眼角带泪,太平一时慌不择路便道:“自是没有!我都好生记着呢!”“那你还看那台上的美人?还看的那般的津津有味?!我看你魂都被勾了去罢!”上官大人戳着公主殿下的心口,气恼又委屈。“我看那些人,与那些个好看的物件并无区别。若是你执意如此说,那今后太平便不抬头看神明好了”太平朝心上人心急解释道。上官大人从公主殿下膝上离去,公主殿下急忙起身欲拦住,却又听心上人恼道:“巧言令色,你莫不是对所有人都这般说罢?”公主殿下哑巴吃黄连,心中有苦说不出,语无伦次,实在不知如何向婉儿表达她的心意,见婉儿离去,情急之下,也只能急忙追上,届时再做解释。被公主殿下晾在一旁的两位则是一脸沉默,面面相觑,仿佛又回到了那段被酸臭文章支配的时光。“别说话,是男人在这种时候就该喝酒!”傅阶再次举起酒杯,豪爽地一饮而尽,只留谢奕一脸黑线地看着台上的戏。不知何人夺去了傅阶视线,只见他踉踉跄跄地起身,朝安安分分听曲的谢奕道:“你在这等着,我去去就回”谢奕点点头,回道:“别回了”,差点让步步生风的傅阶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被抛下的谢奕看了看自己的左右手,将其合在一处,心满意足地露出了迷人的微笑,他,享受孤独。檐下细雨共画晚霞,那人燕钗横绾青发“潇潇!”傅阶追上转身欲离去的人,犹豫再三接着道:“随我去漠北,让我傅阶娶你可好?”怕人拒绝,他又紧接着道:“余生我定不负你,会好好照顾你的”“傅小将军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余潇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手帕掩唇笑得凉薄。“嫁与你,为你生子,洗衣做饭,奴家图个什么?”傅阶急道:“我能护你余生周全,再者,如今我已然当上了将军,来日定能挣个诰命予你!”那人挥了挥手帕,打量着这位将军,踱步笑得有如玉面狐:“我有良田万顷,家财万贯,这整条街的商铺亦不少是为我所管辖。壮丁谋士为我所用,一群闺中好友替我出谋划策,朝中亦不乏贵人替我撑腰”“将军说说,这一切,没有将军,亦是可以”余潇笑得礼貌,像极了不留情面的拒绝。傅阶已然有些不知所措,伤心道:“可我爱你”余潇像是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些什么,掩唇笑得更欢了,甚至眼角隐隐有泪水浮现,她好不容易缓了一会儿,对她满怀期待的少年残忍道:“爱这种东西,对奴家来说一文不值”“将军有想完成的事业,奴家亦有,将军又何必强求呢?”她转身便要离开,却见堂堂八尺男儿揪住她的水袖,以近乎卑微的姿态询问她:“若是潇潇姐对青石无意,当初又何必救青石?”见人不说话,傅阶像是有些哽咽,眼眶都红了些许。“你是青石年少时那抹光”“傅阶,你知道我为什么救你么?”一直沉默的人突然说了话,让傅阶恍然,却又不敢接话。“因为那时的你跟我很像。只是我跟你不同,我余潇在那段最黑暗的泥沼里,根本就没人来救我。”那人像是说着事不关己的事,语气没有半分波澜。“没有神明没有恶鬼没有人”“潇”傅阶想打断她,恳求她别再说了,他一点都不想听到那呼之欲出的答案。“我救你,只是想救过去的我罢了”傅阶捂住脸,无助地恳求面前人,像是卑贱到尘埃的草芥或是等待裁决的犯人,无助又绝望“别说了别再说了”“我只是在可怜你,可怜过去的自己”最后的判决终于落至头上,傅阶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感到不真实的虚幻和世界完全坍塌,那双仅仅揪住救命稻草的手亦是无力下滑,他眼角带泪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位平时待他温柔的姑娘,万分不敢信她竟是如此绝情。那人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你将我视为你的救赎,可又有何人来救赎你的神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