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致知看了眼许松墨,便又挪开视线,道:“从公司出来顺便过去看看。”许松墨想了想,秦致知的这个‘顺便’显然不是常人口中的顺便,不过他也没拆穿。正好这时包子和粥也送了上来,他早就饿了,便低头认真吃了起来。浓稠的粥顺着食道滑下,安抚了暴躁的胃,坐在对面的秦致知则慢条斯理的吃着包子,目光肆无忌惮的停留在许松墨身上,许松墨一抬头他就又飞快地挪开了视线。几次之後,许松墨便发现了,他忍不住道:“你快点吃。”秦致知握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随後他垂下眼低低的哦了一声。许松墨不知怎麽的,从他这声哦竟然听出了一丝委屈的意思,自己仿佛像是在欺负人一样。过了会,他忍不住道:“时候不早了,早点吃完回去好休息。”秦致知闻言点点头,脸色没什麽变化,但是眉眼之间仿佛染上了一丝喜色,吃东西的动作也快了起来。吃饱之後两人回到车上,许松墨有些疲惫的靠在椅背上,胃一旦被安抚,倦意也爬了上来,而车子轻微而平稳的摇晃感也仿佛一首摇篮曲催促着人们入眠。他打了哈欠,对着秦致知道:“我眯一会,到了叫我。”秦致知嗯了一声,看了司机一眼,司机点点头,视线从後视镜中挪开,车速也渐渐慢了下来。车子稳稳的停在门口,秦致知看了眼还在熟睡的许松墨,白日冷峻的眉宇此刻也变得温柔了起来,只敢在深夜,只敢在无人知晓的时候,他才敢将自己这一腔爱意展露出来。“松墨。”许松墨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听到有人在叫他,他困乏的很,眉头皱了一下随即扭过头接着睡去。过了好一会他再次渐渐陷入梦乡,身体却好像被人腾空抱起,动作温柔而小心,也意外的令人安心,他嘟囔了一声,调整了一个舒服的角度继续睡去。第二天一早,许松墨是在床上醒来的,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自己那句,“我眯一会,到了叫我。”但是显然秦致知没有叫他,那他又是什麽进的屋上的床?一想到这许松墨脸不由一红,他埋首枕间,露出的耳朵红的似朝霞一般。过了好一会他嘟嘟囔囔地掀开被子下床洗漱下楼。他起的晚,阿姨已经送默默去幼儿园了,餐桌上只剩秦致知一个人在吃早饭,见他下来了,秦致知道:“吃早餐。”许松墨见他脸上的伤消退了许多,刚松了口气,又想起昨天自己睡着的事,刚褪去的红晕此刻又涌了上来。他在台阶上站了一会才慢慢的走到秦致知对面拉开椅子坐下,他给自己盛了碗粥,过了会他忍不住问道:“你昨天怎麽不叫醒我?”秦致知拿着勺子的手顿了一下,他道:“叫了,你没醒。”许松墨脸不由得更红了,他连忙低头喝粥,不敢抬头看人。过了会,秦致知放下筷子,起身道:“我去公司了。”许松墨抬头看了眼秦致知,“嗯,再见。”秦致知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随即便挪开了,他道:“你中午想吃什麽菜?我带回来。”许松墨愣了一下,“你中午回来吃?”秦致知用余光偷偷摸摸地看着许松墨,他点点头,道:“嗯。”许松墨想了想,脑海却不由浮现秦致知穿着一身西装站在菜摊面前犹豫买什麽菜的模样,他忍不住笑出了声。秦致知听到他的笑声立马看了过来,眼神中带着不解。许松墨摇摇头,忍住笑意,他道:“都行。”秦致知点点头,拿上外套往外走去。“对了。”许松墨忽然叫住了他,秦致知回过头,疑惑的看着他。许松墨刚要开口,最後却又咽了回去,他改口道:“晚上吃火锅怎麽样?”秦致知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其实许松墨已经找好了住处,原本打算今天搬过去,如果没有昨天哪件事的话。很显然,他受到了秦致知的影响,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在面对这样一份炽热而纯粹的爱的时候也会犹豫不决,甚至动心。所以原本该说出口的话在看到秦致知期待的眼神时又缩了回去。真是糟糕透顶。许松墨忍不住皱起眉头,抱怨了一声,他既无法回应秦致知的感情,却又忍不住因为他的爱而感动。而且,眼下显然也不是谈论感情的时机,不管是他还是秦致知都面临着一场大战。秦氏大会的日子定在这周六,他虽然知道秦致知的计划,但是不到最後他始终没办法定下心来。虽然表面上他表现的和平时无异,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到底有多焦虑,报仇的心情又是如此急切,他已经快无法再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