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恨也要,他的余生都要和许松墨捆绑在一起,就算不择手段,反正这段感情本来就是他维持了十七年的谎言。秦致知静静的凝视着他,犹如风雨欲来之前的平静,他冷声道:“他不想见你。”赵亦铭忍不住吼道:“你算什麽东西?!”秦致知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在我眼里你连东西都算不上。”暴怒之中的赵亦铭再也无法忍受挑衅,他挥起拳头重重地砸向秦致知。秦致知的面容一狞,肆虐的气息在他身上蔓延,他毫不躲闪的对上赵亦铭的拳头,同时握紧拳头回击着。许松墨想要下车,却被反锁在车里,只能看着两人厮打。很快,秦致知渐渐占了上风,他的拳头虽然看似毫无章法,实际上每拳都打在最伤人的地方。从小到他,他不知道挨过多少打,也最清楚怎麽打人最痛。而且他的打法就像不要命似的,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弱点,直接对上赵亦铭的拳头,但是随即他就会用更有力的拳头还击回来。围了一圈的保镖正欲上前,却被另一夥人拦住。“嘭——”最後,秦致知一拳砸在赵亦铭的眼眶处,赵亦铭身形一顿,摇晃了两下随後便往後栽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秦致知也没好到那里去,头发湿漉漉一缕一缕的耷拉在额头,汗水滑下模糊了视线,不知道是哪冒出来的血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地上,溅出一朵血花。他喘着粗气,居高临下的看着赵亦铭,仿佛在看着一具没有生命的屍体。与此同时,另一边的缠斗也停止了,有人上前把赵亦铭带走了,秦致知垂下眼脱去外套擦去脸上不知道是汗还是血的东西,然後他走到车旁,正欲打开车门,看到车窗倒影中狼狈肮脏的自己,他抬起头对着不远处的保镖挥手。把钥匙递给保镖後,秦致知拖着摇晃的身体朝着另一辆车走去。保镖上车後,正要开车,许松墨却道:“我要下车。”那保镖一愣,回头道:“秦先生让我送你回去。”许松墨声音坚决:“我要下车。”那保镖犹豫了会,打开了车门。秦致知刚坐下,车门就被打开,许松墨坐了进来,他抬起头,诧异的看着他,随後他往车窗那边靠了靠生怕弄脏了许松墨,并打开车窗让空气中的血腥味散去。许松墨打开灯,逼近秦致知,捏着他的脸拿着面巾纸小心翼翼的擦去他脸上的血迹。秦致知浑身一僵,正欲躲开,许松墨低声嗬斥了一句,“别动。”秦致知便乖乖不动了,垂着眼浑身僵硬的坐在那里,连手都不知道该怎麽放了。“去医院。”许松墨对着坐在驾驶座的司机说道。司机看了眼秦致知,见他低垂着眉眼一幅乖巧的模样,心中一怔,随後朝着医院驶去。深夜的急救室依旧热闹,许松墨坐在走廊的塑料椅子上,空气中的消毒水味令许久没有进食的胃隐隐作呕。他抵着胃,看着手术室的门口。他没想过秦致知会和赵亦铭打起来,他印象中的秦致知深沉而稳重,不像是这麽冲动的人。或许,是因为他?许松墨不愿意去想这个原因,他会觉得愧疚和不安,因为他无法回报秦致知的爱,虽然秦致知并不需要他的回报。但是现在他知道了这一切,他没有办法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心安理得的接受秦致知对他的好。许松墨捂着脸深深的叹了口气。这时,一道人影站在他的面前,冷冽的声音从上传来,“走吧。”许松墨抬起头,有些诧异:“好了?”秦致知点点头,他身上的血迹看着吓人,实际上没什麽大事,只是一点皮肉伤,手上的伤势严重一些,缠了一圈绷带,其它地方的伤口简单处理过也就没事了。车子经过一家粥店的时候停了下来,秦致知对着许松墨道:“吃点东西。”许松墨脸微微红了一下,他肚子刚刚咕噜噜地叫了几次,他还以为秦致知没听到。粥店里的人不多,两人进去後挑了个靠里面的位置坐下,老板娘拿着菜单走了过来,“两位吃点什麽?”许松墨点了碗皮蛋粥和一屉包子,老板娘看向秦致知,“你呢?”秦致知道:“和他一样。”老板娘点点头,对着後面喊道:“两碗皮蛋粥两屉香菇瘦肉包。”秦致知从筷筒里拿出两双一次性的筷子,仔细弄干净倒刺才递给许松墨。“谢谢。”许松墨低声道。秦致知低低的嗯了一声便没说话。过了会许松墨忍不住问道:“你怎麽会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