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芳敬道:“没什么,只不过,你搬出了乔府,虽然很少人知道你住在这里,但是程晋臣来来往往的十分勤快,自然不免会被人知道,要是些心无芥蒂的人倒也罢了,只怕有一些有心生嫌隙的,你试想想,会传出什么言语?对你岂有任何好处?”
“我……”养真皱眉,“我们又没有做什么别的不好的事,只是小公爷曾经带程姐姐过来几次,难道不许我们来往了吗?”
赵芳敬笑道:“你毕竟年纪也越来越大了,若是见程家的姑娘自然无碍,只是程晋臣来的太频繁了,先前倒也罢了,只是经过今日的事情,以后是万万不容许他再放肆了。”
“十三叔!”养真忍不住叫了起来。
赵芳敬道:“还是说,你先前在曦儿面前……没吃够亏?”
养真握了握双手:“以后我自然不会再跟三殿下照面。可是小公爷……”
赵芳敬淡淡道:“你不听我的话了是不是?”
养真微怔,想也不想便冲口回道:“十三叔很快要成亲了,还要管我么?”
话一出口,养真顿时后悔起来,但是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又怎能收得回来。
赵芳敬听了这句,唇角却微微一动,继而他说道:“你以为我会从此不管你了?”
养真无法回答。
“你想的美,”赵芳敬轻轻地哼了声,盯着养真道:“你这辈子……我都管定了。”
且说程晋臣出门后,独自去见赵曦知。
进了客房,却见三殿下左边脸颊上还带着几道微微肿起的青紫痕迹,整个人却睡得十分安稳甜美似的。
程晋臣暗暗叫苦,不知道他脸上的伤从何而来。
他记得先前在街头跟地痞动手的时候,赵曦知并未给那些人近过身,自然不是那些人所为。
此刻见状,竟心惊肉跳地往养真身上想,可细细再看,却发现这掌印大小并不像是养真所留。
直到想起赵芳敬冷峻的脸色,程晋臣心头发冷,忙不顾一切地把赵曦知摇醒:“殿下醒醒!”
唤了半刻钟,赵曦知才总算睁开双眼,却仍睡眼惺忪地:“怎么了?”
程晋臣见他满面懵懂,哭笑不得:“殿下还记得这是哪里吗?”
这句话把赵曦知问住了:“这里……”他皱眉环顾周围,诧异起来,“这不是在宫内,这是哪儿?”
显然是醉酒后又睡迷了,程晋臣深吸一口气:“这是在樱桃巷乔妹妹府里,殿下都不记得了?”
赵曦知听到说在养真府内,蓦地坐直起来:“啊?我怎么来这里了?”瞬间脑海中浮起若干零碎的片段,模模糊糊地不太真切。
赵曦知正抵着额头回想,冷不防程晋臣又叹道:“楚王殿下也在呢,还把我斥责了一番。”
“你说、十三叔也在?”赵曦知大惊。
程晋臣悔之不及,道:“我不该一时趁着酒兴就带了殿下过来,想不到给王爷捉了个正着,王爷命我以后都不许来了。”
赵曦知呆呆地听着:“十三叔不许你来?这又是为什么!我们不过是顺路过来而已,这也不是什么大事,难道十三叔就不高兴了?”
程晋臣看着他脸上的那几道痕迹,怀疑他不知道:“殿下脸上……”
“脸上怎么了?”赵曦知抬手在脸颊上摸了摸,突然觉着有些微微地刺痛感,他嘶地倒吸一口冷气,匪夷所思:“我受伤了?”
程晋臣咳嗽了声,亏得他天生机敏,便道:“多半是先前在街上跟那些地痞动手的时候,给不小心划到了,幸而伤的不重,就怕回宫后给人看出来。”
赵曦知听是如此,却也不放在心上,只问:“今日在街上咱们没泄露身份吧?”
程晋臣道:“后来是桑指挥使赶去处理的,他是谨慎之人,应该会替咱们隐瞒。”
赵曦知松了口气,笑道:“只要别传出去咱们吃醉了酒在坊间斗殴就是了,给母后听见,怕真的要打死我了。”
程晋臣见他还笑的出来,倒是佩服,当下便也苦笑道:“殿下要不要去拜见王爷,咱们也好回宫了。”
赵曦知道:“十三叔既然在,我当然得去见一见。”
他生恐自己才爬起来,形象不佳,便忙忙地将衣袍稍微整理,才要外出。
不料才出门,就见跟随赵芳敬的小太监青鸟立在廊下,见了两人出来,便躬身行礼道:“参见殿下,小公爷,王爷有命,若是殿下醒了,就请尽快回宫,不必相见。”
赵曦知正兴冲冲地,闻言十分失望:“只是拜见十三叔而已,又不费什么事。难道十三叔现在忙?可是在这里又有什么可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