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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第1页)

小孩子不知情为何物,全不解其中滋味。那副信誓旦旦,正义凛然,仿佛深体下情的模样瞧着不免好笑。可萧曼笑不出来,胸腔里被那股闷气冲顶得胀痛难当。这事连她尚且都理不清,何况是个几岁大的孩子。说到底也是一番关切至深的好意,听着也是暖心,如今宫里还能以真诚待人的,怕也就只有他了。萧曼不由感慰,只是现下这当口着实不该提这话。她眼角斜瞥了下,见徐氏仍在书案旁,并没有走近也没有留心相探的意思,略吁了口气,正想叫澜煜不必再做那些事,那孩子却已像当真许下了承诺,跟自己约定好了似的,圆活的眼睛挤弄了两下,便转身跑掉了。他来了不好麽?这几日怅然若失,念兹在兹,一直窃窃地盼着,这会子又没来由的怕个什麽?就算相见尴尬,无言相交,总也不会比那日雨中的话更伤人。或许期盼只是妄念,压根儿敌不过心中的畏惧,就像刚才做的那个梦,所有的温情和煦不过只是虚假的幻象罢了,那张看不到五官和表情的脸才更近乎於真实。也正因这样,才更叫人心痛如割。“小秦公公怎麽了?敢是还难受得厉害麽?”徐氏的声音忽然响起,竟已在近处。萧曼心头一颤,情知澜煜不在,不便再这般没规没矩地躺着回话,赶忙揭被硬撑着起身。“奴婢好得多了,方才是感念陛下和太皇太妃娘娘的厚恩,一时出神无状,还请娘娘恕罪。”这边才支了个肘,就被搀住了肩腋处,缓柔着劲儿往下顺。“不碍便好,又不是在人前,哪里这麽多动不动便请罪的话?”徐氏温言假斥,扶她靠好,竟丝毫不避忌地在榻上坐了下来,望她左右端详,面色愈发春风和润。萧曼对她的突然来到本就微感忐忑,这时更被瞧得浑身不自在,就发觉那眼中的神光分明不是在探查身子有碍无碍,而是着意审视,就像长者在瞧一个许久未曾登门请安拜望的晚辈,从前的记忆已经模糊,早忘了样貌,须得重新认个清楚才行。“娘娘……”她终於忍不住开了口,又向上直了直身子。徐氏回神,脸上并没有尴尬,轻摇了下头:“亏你还是懂医道的,脸色这麽差,怎麽也不自己用些阿胶补一补血气,不说身子利索,好歹气色红润些,瞧着也好看。”这明指暗示的话让萧曼脑袋“嗡”的一燥,愕然望过去,心中砰跳如雷。长久以来,她处处小心谨慎,无论在谁面前都没露出过半点马脚,怎麽会无端端地被她看出了女儿身的隐秘来?该不会是之前昏晕的时候,不经意间被窥破了真实吧?想想似乎也就只有这一种可能。望着对方那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现下再想狡辩显然已是不能的了。该怎麽好?倘若身份一节真的东窗事发,捅到朝堂上去,岂不是连他也要牵扯进来?即便隐而不言,也会以此要挟,叫他掣肘就范。到了这个时候,她发觉最担忧的居然不是自己,竟是秦恪。纵使流水无情,期望成空,她也无法完全释怀,将他视为陌路之人。“宫里这些东西年年进来,年年堆在那里,光赏人都赏不完,你也别光念着人家,要用时大可不必客气,没什麽比自己个儿的身子更要紧的。”徐氏继续宽慰叮嘱,仍然绕着那话,却并不点明,这番关切更像在有意提点,她虽然知道,却不会挟制算计,更不会外传。萧曼望着她真如至亲长辈一般的关怀之色,心下稍定,却也疑窦丛生。虽说两人算不得生疏,暗中也有利害关联,但远不到如此亲近的程度,这突如其来的关心究竟是怎麽回事。她一时猜想不出,索性便顺着那话道:“娘娘说得是,我这里记下了……其实平日我也时常调理,身子姑且过得去,不至於这麽的,也就是这几日……”“我就说麽。”徐氏了然地一颔首,“前些日子见你还是好好的,如今就成了这样的,要我说,乏累倒在其次,主因还是心里存着难解的事。”又是一语中的。萧曼暗自吃惊,隐约觉出她所知的恐怕不止是自己的身份,仍旧故作不解地应道:“娘娘说笑了,陛下宅心仁厚,奴婢在身边当差,伺候的都是小事,那些个要紧的大事儿,上有陛下定夺,下有内阁和司礼监办理,哪有疑难着落在奴婢身上。”徐氏淡然笑笑,狭了她一眼:“这话说的,可不是打岔麽?军国大事自然轮不到你支应,可要是自家心头的事儿,又不能明说,谁替你操这个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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