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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第1页)

萧曼轻蹙了下眉,暗想真是越忌讳什麽便越来什麽,竟躲也躲不开。尽管心里猜想八九分不可能,还是问:“吴大人……已回去了麽?”那内侍像是不大明白她的意思,稍愣了一下才回道:“奴婢进去的时候吴大人还在,这会子……嘿,奴婢也不晓得。”萧曼抿唇点了点头,说声“知道了”,便挥手叫他下去当值,吁了口气,才转往窄廊的那头走。一路暗怀忐忑,往常觉得挺长的一段路,现下却好像没几步就到了。迟早总是要相对的,反正那吴鸿轩又不识真相,自己也没有它念,谅来没什麽大碍,只要至於秦恪……便随他揣测去吧。她又平复了一下,故作坦然往里走,刚挑了帷幔进去,就听里面清朗的声音抑扬顿挫地诵道:“日月中时,遍照天下,无幽不独,故云明……”这声音在张阁老府上也曾听过,那时候有一帮小儿吵闹,总有种皓月蒙云,明玉生瑕的感觉,现下没了搅扰,听得分外清晰,也更显澄净悦耳。萧曼不由停了步,心神似乎一下就贯注其中,忍不住就想在多听几句。“慢点,慢点,刚才那句什麽意思?你先告诉朕。”冷不防稚嫩的童音响起,那吟唱般的诵读声也戛然而止。“此为圣人论明之大义,大学之道,在明明德,明者晓乎万物,思近虑远,识微知小,明辨是非,陛下若能时刻以明字为本,鉴行己身,则大夏幸甚,万民幸甚。”萧曼掩唇轻嗤了一下,暗想他果然是个书呆子,这般引经据典的艰涩之论比刚才诵读的那段有过之而无不及,那麽大点的孩子哪能听得明白,解释又有什麽用,也不知这些天来怎麽听下来的。果然,就听澜煜不耐道:“什麽明啊鉴啊,能不能说清楚点?”吴鸿轩应了声“是”:“陛下读书,不光要通晓诗文礼节,更要明辨对与错,不光要知道大事大情,还要时刻关注那些所谓的细枝末节,才可称得上一代明君。”他顿了顿,又续道:“就以陛下身边的人而论,或许有些貌似面目和善,实则却是危及江山社稷的奸恶之徒,而有些敢言直谏的人,或许言语上有冒犯陛下之处,却是我大夏的忠臣栋梁,陛下需要明辨忠奸,不可凭一时的好恶识人,这是臣,也是天下万民的期望。”这话看似只是几句解惑劝谏的言语,听在萧曼耳中却是实有所指,那颗心不由悬了起来。澜煜却浑然不觉,像是恍然大悟地“哦”的一声:“可不是麽,你这麽说朕就懂了,像秦恪和秦祯,一直陪在我身边,什麽事情都做得顺顺当当的,我可喜欢他们了,这便是大忠臣,而上朝时有好多人老想跟朕作对,瞧着便讨厌,那就是你说的奸臣,对不对?”星流电转秦恪和她每日里陪侍在身边,瞧着称心,便是忠直的好人。朝中那些文武大臣见天价的犯言直谏,招嫌惹厌,便是不忠的奸佞。还真是句孩子气的话。若是已然长成了年纪,定会被天下叱为十足的昏君。萧曼在屏後也不禁摇头莞尔,可脑中一转念,心下又陡然生疑。这当真只是句小儿无知的言语麽?纵领东厂,生杀予夺,擅揽朝政,独断专行,这些似乎都不错,可实情呢?抛却她自己不说,就是秦恪三天两头通宵达旦地批阅奏本,事无巨细,样样都处置得妥妥帖帖,井井有条,像徐侑霖那些提拔任用的人,也都才干不俗,颇有建树,其中他耗了多少心力,恐怕没人比她更清楚。而那些朝臣呢?勾心斗角,结党立派,许多人根本不问是非黑白,只想着实利私情,时时处处阳奉阴违,如张阁老那般尽心社稷,毫无私念的,实在数不出几个来。事实是明摆着的,公道却不在人心。照此想来,这孩子方才那句“无心”之言,还说得上是错麽?原本显而易见,一语便可坐实的论断,现下倒仿佛是句可笑之极的谎言。正出神之际,只听吴鸿轩又道:“臣不过是借圣贤之论解说而已,陛下圣德仁厚,自有明断。”以先前那副忠直不阿的口气,他这时竟没有反驳,甚至听不出语声中有丝毫波澜骤起的迹象,就好像早已算准了是对牛弹琴,对这等顽童之语根本没放在心上。萧曼也微感奇怪,忽听他又和然道:“恰好说到这里,臣也略有所感,偶然想起一则故事来,不知陛下可愿听麽?”这般年纪的孩子最是贪玩好奇,哪有不爱听故事的道理,再怎麽样也比干巴巴地听讲背书好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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