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不走?”胡葭急红了眼,褚煜立即策马过来。
“带她回大炎,”胡渠朝褚煜说道,接着又看向因受惊而四处乱窜的马车,“她救过我,我便要回报。”
“爹?”
胡渠抽出挂在马脖上的刀,砍下西梁侍卫射过来的箭,“我定会来找你,葭儿。”
说罢,他便驰骋而去,陈君妙这回一定要救,他不会欠任何人。
“葭儿,快走。”褚煜扬鞭,抽向胡葭骑着的马,一行人朝临洮城楼奔驰。
胡渠抽刀,砍杀几个侍卫后,飞身扑向那颠簸乱蹿的马车,朝白莲庵的方向,疾驰而去。
临洮城楼在前方,愈渐清晰,胡葭与褚煜二人相视一眼,心领神会。
几名侍卫跟在二人身后,而西梁王宫内派来的侍卫也被他们杀得一干二净。
“我爹,他?”风沙卷起,马儿低下头,胡葭望着西梁方向,那辆马车早已消失。
褚煜叱了两声,马儿朝前两步,他轻轻说道,“葭儿,爹定会来找我们,他说过一定会做到。”
胡葭紧紧抱住胡渠扔给自己的包裹,泪水被呼呼的西风吹散在沙砾中。
她扯开那包裹的破布,一把长剑显现。
“爹爹的剑。”胡葭将剑贴在脸颊,眼泪又滚落下来。
“银钩剑,这是爹爹一直带在身边的剑。”胡葭抽出银钩剑,那剑身明晃锋利,回弹响亮。
“我记得,他腰间佩着一把剑。”褚煜偏头,轻轻抚着胡葭的肩膀。
“回吧,葭儿,
我们要立即起程回京。”褚煜扯了扯缰绳,“父皇的生辰快到了,敕令已到王府。”
胡葭握好剑,点头,随着褚煜策马往秦州回去。
胡渠驾着马车,后边没有侍卫跟来,想必那些人已经被女儿女婿解决掉。
白莲庵,胡渠跃下马车,待在旁边,一动不动。
陈君妙坐在马车内,惊魂未定的她自我疏导了很久,才缓缓掀开帘子。
看见车外的胡渠,人依旧是那个人,可他的眼神却变了,变得凌厉锐气。
“阿力。”陈君妙轻轻喊道。
胡渠背过身,朝前两步,“多谢大公主救命之恩。”
“阿力?”陈君妙一阵委屈,堂堂西梁国的大公主,西梁王的姑姑,为了一个身份不明的粗野男子,一再地降低自己的身份与贵气。
“我不叫阿力。”胡渠回头,“我叫胡渠,妻子是常萱萱。”
“你记起来了?”陈君妙攥紧自己的裙角,渐渐感觉无法呼吸,“你都想起来了?”
胡渠摇头,“只是想起一点,但我很清楚,她是我的女儿,是我和萱萱的女儿。”
“那你为什么又要救我?为什么?”陈君妙眼眶通红,“阿力,你还是对我有心的,对不对?”
“不。”胡渠淡然又决绝的回答,他回头,眼中没有一丝眷恋,“我对大公主只有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