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情?”陈君妙站不稳,只觉天旋地转,她掐掐自己的手心,稳住自己的心神,“不对,你还是在意我的,不然
为何冒着生命危险,回来救我。”
“多谢大公主当年救命之恩,这十年来也多得大公主照拂,胡渠感激不尽。”胡渠作揖,朝陈君妙行礼。
“不,不对,你回来救我,你对我是有心的。”陈君妙不接受胡渠的冷漠与拒绝。
胡渠起身,轻叹一口气,“大公主,我是知恩图报之人,你救过我,如今,你身处险境,我救你,也算是报答你当年的恩情。”
“大公主,此去一别,或无再见。你保重。”胡渠说完,便朝白莲庵外走去。
“阿力,你要走?”陈君妙早已痛哭起来。
自从救了他,如今已是十年有余。她用了十年时间,想要打动这个男人。尽管他失魂,连自己身份都不知。
她也想将他留在身边,可只是短短一日,不,甚至只是两个时辰。
他便要离自己而去,那个胡葭就算是她亲生女儿又怎样?他们明明分开十年之久,甚至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我不准你走,阿力。”陈君妙伸开双臂,挡在胡渠跟前。
胡渠眉目一皱,“你拦不住我的,我不想伤了你。”
“那你就将我杀了再走。”陈君妙闭眼,为了眼前这个男人,她做了太多有失身份之事。
胡渠只是淡淡说了句,“大公主,你身份尊贵,莫要折辱了自己。胡渠只是一介白衣,不值得大公主俯身垂望。”
说完,他径直拾级而下,越过陈君妙,朝院外的马匹而去。
他一定要
去陇原找自己的女儿,但不是现在。
近来,西梁国内不太平,神殿的大祭师与大公主接而连三地缠上事。王宫内的侍卫总管李尚也死了,今日这批侍卫亦是有去无回。
此刻,为了陈君妙和姚谌的安全,他最近不能有异动,以免西梁王将怒火蔓延到他二人身上。
如今已是隆冬,鞑靼与炎朝的互市,因为近来的大雪,暂时休市。
双方也设置了来年惊蛰后,恢复互市。
鞑靼再往西走,便是瓦剌的残存部落,如今的瓦剌就如一只老鼠般,缩在角落。尤其是被鞑靼、大炎与西梁三国夹角,步步紧逼。
朝鲁被炎朝册封,成为新的顺宁王后,巴雅尔不服,集结自己与其母族的兵力,直接于朔州起兵造反。
当然,朝鲁有定远军相助,黑水镇有李继忠驻守,巴雅尔节节败退,只得朝西北边的瓦剌残余部落逃去。
水草沼泽之地,被覆盖上一层厚厚的素雪,满目银装。
巴雅尔从瓦剌首领克舍的帐中出来,他如今是鞑靼部追杀的逃犯,只有瓦剌的克舍收留他。
“大汗,咱们为何要收留那个巴雅尔,他已经是鞑靼的犯人。”仆人小声问道。
克舍翘着脚,看着巴雅尔递上的黄金与皮毛,“巴雅尔及其母族还是有些实力,既然人家拿出诚意,我为何不接受?”
更何况,巴雅尔表明,自己还在鞑靼内部有内应。莫是合作,极有可能摧毁鞑靼和朝鲁,而瓦
剌也可重整旗鼓,夺回曾经的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