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她做任何事都不会被责备、不会被破冷水的自由,宴徐行不会对她的行为和思想有任何约束,全凭她自己的心意。
若是他知道了宴筝的这个想法,大约下一步便是去打探能入赘的人选了。
“这是好事。”徐飞月僵硬地笑了笑,抬眼看了一眼不远处等着的婢女下人,欠身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先告辞了。”
“好。”谢颜点点头,与她辞别。
直到徐飞月的身影渐渐走远,谢颜的脸上才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知为何,她在徐飞月的身上感受到了几分不寻常。
“在想什么?”宴徐行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谢颜抬起头,对上了他疲惫的眸子,微微笑道:“没事,只是和徐姑娘聊了几句。”
宴徐行看着远处消失在马车上的徐飞
月,迅速收回视线,淡淡道:“回去吧,我乏了。”
“嗯。”谢颜答应一声。
几个人顶着即将升起的朝阳,上了马车,缓缓离去。
以金明池为起点,几十辆马车分赴到上京城的各个宅邸,无数侍卫和差役急速涌向城门。
山雨欲来风满楼,一场敌我博弈即将在上京城上演,而这一次所有的人都是对方的棋子。
……
边关。
距离西夏最近的丰州城内,不少百姓和将士们正忙着加固城墙。
因为前方战败,城中的许多百姓深怕收到牵连,忙不迭地收拾细软,早早逃离了。
当然,也有许多百姓相信霍老将军的威名,投身军中,希望尽自己的微薄之力挡住来势汹汹的西夏大军。
丰州城的府衙里,霍老将军正在和众多将士安排防守事宜,门外传来匆忙的脚步声,霍珩冷不丁闯了进来。
“爹!”见许多将士在这里,他连忙改了口,”霍将军!”
霍珩先是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和将士们商讨要事,直到霍珩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他才挥手叫众人离开,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霍珩在等待的这顿时间已经静下心来,闻言解释道:“孩儿听说您又上战场了?”
因为前线将士的惨败,领头的将军被革去了官职,他受命去安顿兵败的士兵。
好不容易等到新的将军接替,他一回丰州便听说霍老将军亲自上了战场,打退了西夏人的又一次进攻。
霍
老将军毕竟年纪大了,之前受的伤还未好全,霍珩实在有些担心。
“放心,为父死不了。”霍老将军不在意地挥挥手,“他们想杀为父可没那么容易。”
“战场无情,您还是小心些为好。”霍珩不赞同道:“冲锋陷阵有儿子就够了,你留在后方守城便是。”
霍老将军擅于守城,之所以留守在丰州,也是因为丰州是西夏进入大仁的最后一道防线,只要守住这里,他们便进不了中原。
”为父心里有数,莫要担心。“霍老将军摆摆手,”你来的正好,为父有事交代与你。”
“是不是咱们要准备出击了?”霍珩眼睛一亮,“父亲你放心,孩儿一定要他们有来无回。“
自从那场败战之后,他们就守在丰州城里,无论对面如何叫嚣都不曾应战,将士们憋了一肚子火,正想打一场大仗一雪前耻呢。
“不。”霍老将军道:“为父刚刚接到了圣令,要去幽州城一趟,这丰州便交给你了。”
“什么?”霍珩大惊,“如今西夏不停挑衅,丰州危机,父亲这个时候去幽州,是要放弃这里吗?”
“这是圣上的命令,为父也只能听从。”霍老将军淡淡道:“况且为父方才不是说了吗?这里由你来守着。”
“可是……”霍珩犹豫了。
“丰州城的老幼妇孺已经撤离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青壮全部归于军中所用,为父已命令士兵们加固城墙、布置陷阱。”霍
老将军道:“加上宴司使送来了大量的补给,只要西夏人不举全国兵力来犯,守两三个月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