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畏的眼神,他三两步走上前,跪下大声道:“圣上,臣要状告乔丞相徇私枉法、通敌叛国之罪。”
又来了,这是朝臣们的第一反应。
今年的学子便是如此英勇吗?一个当庭指责大理寺卿舞弊徇私,一个则在琼林宴上状告乔丞相,他们是商量好的吗?
乔丞相握着酒盏的手微微颤抖,脸上青筋暴起,他抬起眼,像是一条盯上猎物的毒蛇一般看向那名进士。
那名进士丝毫不惧,与他四目相对,面露讥诮。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从水廊上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跪在地上惊呼道:“圣上,圣上!外面来了许多学子,他们跪地请愿,说要请圣上还乔丞相一个公道!”
众人大惊,纷纷看向金明池岸上。
只见金明池岸边,在火光和灯笼的照耀下,无数学子正对着圣人的方向跪地伏身。
而在他们的两侧,温慈带着皇城司的侍卫们严阵以待。
他们的最前方,是乔丞相最为得意的弟子,其中一个双手高高举起,捧着一卷诉状。
见圣上扫过他们这边,他们立刻低下头,高声喊道:“我等为乔丞相请愿,还请圣上还乔丞相清白!”
成千上百的声音汇聚在一起,穿过湖面,刺入圣上的耳中。
圣上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看向乔丞相,冷声问道:“乔丞相,这是何意?”
乔丞相面色苍白,一脸茫然,闻言连忙站起身,来到圣上面前,跪下道:“老臣,
不知。”
“不知?”圣上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指着那些学子道:“他们难道不是你的学生?朕不过是让你在家中休养一段时间,还未治你的罪,你的这些学生便跑来为你求情,怎么?这是在怪朕冤枉了你?”
乔丞相的学子四处为他伸冤一时事圣上也有所耳闻,不过和乔丞相通敌一事相比,科举之事微不足道,他便没有理会。
不曾想,他这边的通敌的证据还没找到,那边乔丞相的学子便因为软禁乔丞相之事来逼迫他这个皇帝放人了。
怎么?他这个皇帝就是这般昏庸?需要他们来替他做决策?
“圣上,老臣当真不知!”乔丞相急忙解释道:“臣这几日都在府中思过,从未叫他们做什么,这都是他们在自作主张。”
如果说乔丞相在听到有人状告他“徇私枉法、通敌叛国”的时候,他是在气愤,那么现在他的这些学生的做法无疑叫他惊恐了。
在他的想法里,那些辽国的信件不是出自他的手,他便是一时入局也能找到恢复清白的法子。
可这些学生竟然胆大包天,在证据尚未明确的情况下,聚集在此“威胁”圣上放了他。
这哪里是为自己伸冤,这简直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啊。
“圣上,臣冤枉啊!”乔丞相做痛心疾首状,这时候,他还不忘为那些学生辩解,“圣上,他们是因为太过担心老臣,才会做出僭越之举,请圣上看在他们一片
赤心的份上,从轻发落。”
乔丞相已经不指望圣上能饶了他们,只希望圣上莫要因此怪罪他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