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认出王微语的身份。
“正是。”谢颜点点头,顺势为两人做了介绍,“这位是我的闺中好友
,大理寺卿之女王微语,这位是秋月楼的徐飞月徐姑娘。”
“久仰大名。”王微语点了点头。
“原来是宋夫人。”徐飞月福了福身子,半是打趣道:“听说宋夫人最是精通金玉之物,能和夫人同进一家店铺,说明飞月的眼光还不错。”
“徐姑娘客气了。”王微语不擅同生人打交道,回答的生疏淡漠。
徐飞月也没在意,转身对着谢颜道:“你们方才瞧的不错,那人正是乔姑娘。”
“徐姑娘竟然和乔姑娘认识?”谢颜诧异万分,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两个人分明就是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啊。
“其实我和乔姑娘认识许多年了。”徐飞月解释道:“大约三年前,我应邀去乔府做席纠,与乔姑娘一见如故,因而结为知己,偶尔无事也会见上一面,谈谈心说说话。”
她看了一眼乔晚凝离开的方向,叹了一口气道:“乔姑娘她近日为琐事烦扰,我便约她出面走动走动,说起来她也是可怜之人……堂堂相府千金,竟然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谢颜有些意外徐飞月会和她说这些,“乔姑娘温柔大方,自然会有人真心待之。”
“哎,希望如此,听说乔丞相的学生不满圣上软禁乔丞相,正召集一批学子联名请愿,也不知不是真是假?”徐飞月像是在为乔晚凝抱不平,“乔姑娘因想着阻止他们乱来,几乎日夜难眠。”
和热闹的琼林宴相比,乔丞相
被圣上软禁在家中一事显得格外寂寥,很多人对此事看法不一。
有的人说乔丞相犯了砍头的大事,圣上怒而不发,只等着证据确凿再定罪,有的人说乔丞相因为科举一案受到牵连,自责不已,于家中自省,甚至还有不怕死的说圣上昏庸,冤枉朝廷重臣云云。
总之,这是继刘家之后,又一场能掀翻朝廷的风波,而且这场风波因为学子们的介入,变得更加难以预料。
据谢颜所知,这次的琼林宴,便有不少学子是抱着打探真相的名义去赴宴的。
“哎呀,瞧我这张嘴,好好的说这些作甚?”徐飞月意识到自己多话了,连忙道:“今日晚上琼林宴席,飞月有幸上去献舞,宴夫人可要替我撑个场啊。”
“自然。“能再次看见徐飞月跳舞,谢颜也很高兴,“定不辜盛意。”
徐飞月似乎是有很急切的要事,说了两句之后便匆匆辞别了。
“五哥说近日有好多学子堵着我爹爹的马车,说是要他去和圣上请罪。”徐飞月离开之后,王微语方才恢复之前的活泼。
“他们竟然去堵了王伯伯?”谢颜蹙眉。
“是啊,他们觉得圣上在包庇我爹爹,说那考题之事明明是三人共同负责的,为何要单单揪着乔丞相不放,无心之事不应责怪。”王微语撇撇嘴,“我爹之前被冤枉的时候,也没有人替他求情?现在轮到乔丞相,一个两个倒是跟疯了似的。”
因为和
辽国通信之事太大太重,在真相未查明前,圣上无意引起朝廷震荡,便对外宣称乔丞相丢失考题,在偷盗者未抓到之前,乔丞相需要在家中反省。
按理说这样的处理方式也是正常的,乔丞相即便没有将考题泄露出去,但失职之罪是免不了的,只是叫他在家中反省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
偏偏乔丞相的那些学生不乐意,觉得乔丞相定是被人陷害,圣上这么是在冤枉他,发了疯似的为乔丞相伸冤叫屈,刑部、大理寺、御史台、谏院,统统被他们找了一遍。
有些不明所以的学子也受到蛊惑,跟着他们满上京城堵人,搅的上京城不得安宁。
要不是诸葛先生尚且有几分地位,堪堪压制住了一些躁动的学子,只怕上京城早就乱了。
“莫说王伯伯,便是宴司使也被堵了几次。”谢颜想到自家门口一个个站的笔直的身影,也十分头疼。
不过宴徐行可不惯着那些人,回来的时候看见这样的场景,丢下一句,“有本事你们自己救。”便头也不回地进了大门。
气的那些学子牙根儿痒痒。
宴徐行向来不在意名声,就是被骂的再难听也不为所动,一副“你们能奈我何”的样子,那些学子拿他没办法,只好悻悻离去。
“算了,这些烦心事不说也罢。”王微语很快调整好了心态,插着腰道:“他们就是再生气又怎么样?那探花郎还是我五哥!”
谢颜笑道
:“也是,咱们去赴咱们的宴,随他们折腾。”
两个女孩笑闹几句,开开心心地去了下一个铺子。
这时的她们还不知道,一场密谋正在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