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们走后,两道身影从小巷中走了出来,正是早已离开的乔晚凝和徐飞月。
乔晚凝冷冷地看了一眼徐飞月,“你不是说这个地方不会有人发现的吗?”
徐飞月不在意地捋捋一下头发,金色的镯子在她手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这只是一个巧合,谢颜平时不会来这样的地方。”
她和谢颜相处了一段时间,对她性子也有了一些了解,总之就是一个对金银俗物不热切的人。
她的小楼最近叫人盯上了,所以她才会将徐飞月约来这里。
“没有谁会不喜欢钱财。”乔晚凝道:“她不爱来是因为宴徐行什么都给她了。”
“怎么,你现在还想着宴徐行不成?”徐飞月嗤笑一声,手指抬起她的下巴,故作叹息道:“可怜你身后一直跟着的那条狗,被你这张无辜的脸骗了这么长时间。”
乔晚凝一掌拍下,冷声道:“他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她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还不是和她一样,都是棋子罢了。
徐飞月听出了她话中的不屑,不甚在意地转移了话题,“你那边安排好了?”
“一切都妥当了。”说起正事,乔晚凝脸上认真来起来,“希望你不会拖后腿。”
“你放心好了,只要你答应的事情能做到,我定会尽全力助你。”徐飞月用略带警告的声音道:“不过你也要明白,若是你事后食言,便是和整个大夏为敌。”
“我之前不是助你们打
赢了一仗吗?这样的诚意还不够吗?”乔晚凝眼里透着一股傲慢,“只是我不明白,你们何至于做到如此境地?”
“不是你告诉我的吗?乔丞相已经老了,他早晚会拖累我们。”徐飞月语笑嫣然。“倒是你,啧啧!以身入局,将你的亲祖父送入大牢,想想都觉得无情无至极,你这么做就不怕乔家从此覆灭吗?”
偷盗书卷、将辽国的东西送入乔丞相的书房收买乔丞相的学子嫁祸给乔丞相。
一桩桩精心策划的阴谋,是乔晚凝为乔丞相准备的大礼,也是她通向自由的脚步。
“乔丞相恐怕做梦都没有想到,他先前看到的书卷是出自他最疼爱的孙女之手。”徐飞月感慨道:“你模仿出的字他自己都分辨不出来,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教导你多年。”
都说当局者迷,原本她还想将偷出来的书卷临摹一遍再送回去,岂料乔晚凝信誓旦旦地表示乔丞相是看不出她仿写出来的字的。
“我跟着他学了十几年的字,若说全天下谁能仿的最像,定是我无疑,况且他不会逐字查看,只要在官兵来之前再将假的偷出来便可。”乔晚凝如是说,“而送到圣上面前的书卷一定会细细查验,最大可能是诸葛先生亲自验证,诸葛先生可不是假的能糊弄过去的。”
为了保证乔丞相提前知晓书卷被盗,她做足了准备。
“那些伪造的辽国书信又怎么说?”徐飞月记
得当时她也问了这个问题。
“辽国字认识的人本就不多,经过译人之口便会失了原本的意思。”乔晚凝道:“乔丞相‘写’的书信桩桩件件皆是大罪,谁敢细看?”
徐飞月听的心有余悸,此女不愧是乔丞相亲自教养出来的,继承了乔程序的老谋深算,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圣上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定他的罪。”乔晚凝冷淡的声音拉回了徐飞月的理智,她说道:“再说了,乔家怎样与我何干?”
纵然这个理由徐飞月已经听过了无数次,但这一次她还是闷声笑了起来,“说的没错,乔家怎样与我们何干?”
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她也不是真的想知道。
“行了,这里不能久留,我要回去了。”乔晚凝挥了挥手,意味深长道:“咱们晚上再见。”
“好,晚上你就等着演好戏便是。”徐飞月挥了挥手,满眼欢笑地送她离开。
乔晚凝身影消失后,拓跋烈悄然出现在徐飞月的面前。
“她们确实去了隔壁铺子。”拓跋烈道:“有几个人暗中跟着,应该是宴徐行派来保护她的人,我们的人怕惊动了他们,没敢靠太近。”
“可以了。”徐飞月理了理自己发丝,“当务之急是让辽国转移大仁的注意力,这些小事不必在意,虽然我们会失去一个助力,但只要乔晚凝拿到我们要的东西,我们的大军便能拿下大仁边境,这个买卖很划算。”
“虽说国
主同意了咱们的做法,但还是小心些为好。”拓跋烈沉声道:“最近盯着宴家的人说,宴徐行手下的暗卫似乎在调查什么,小心火烧到我们的身上。”
“我知道了。”徐飞月道:“此事失败的后果我比你清楚,他们就算怀疑又怎样?上面有乔晚凝顶着呢,你放心,我会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