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范庸道:“此子出身贫寒,才学平平,来到上京之后屡试不中,又无颜回乡,因
此欠下许多债务,卖了考题之后,他确实得了一笔不义之财。”
竟然是这样,王微澈双眼瞪圆,突然想到在放榜那日,钱耀宗连打赏的银钱都拿不出来、局促不安的样子,只觉得讽刺极了。
“那买给他考题的人究竟是谁?”乔丞相打断了他们话,“还有,那钱耀宗为何会轻信那人?”
每年打着压中考题私下售卖的人多了去了,怎么钱耀宗就偏偏信了那人的话?
范庸迟疑了一下,一副难以言明的样子。
“你直接说便是。”圣上坦然道:“这里都是可信之人,朕只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那钱耀宗说,卖给他考题的人自称是乔丞相的学生。”范庸一口气道:“钱耀宗……对乔丞相倾佩有加,曾见过那人在乔丞相面前走动。”
王家父子刚刚放下悬着的心,又提了起来。
乔丞相闻言大怒道:“胡说八道,你且说此人姓甚名谁?”
范庸说了一个名字,然后又道:“臣已经派人去捉拿此人,想来他只是借着这乔丞相的名义在外胡作非为。”
“是他?”乔丞相怔住了,对圣上道:“此子确实是臣的一个学生,他学识虽然一般,但秉性纯良,断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臣也从未和他说过考题之事。”
“丞相莫要心急。”圣上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挥手道:“朕也相信此事与乔丞相无关,咱们且听范卿说完。”
名字已经出来了,范庸
接下来的话说的无比顺遂,“钱耀宗交代,他当时也是不信的,不过那人那出了一摞书卷,说是……乔丞相亲笔所写的考题,因怜惜他屡次不中才想帮他一把。”
话说到这里,在场的人皆错愕不已。
王家父子更是恍惚,原本以为自己在劫难逃,想不到这火刚刚烧到自己家门前,转个弯儿吹到了乔丞相身上。
就在这时,礼部尚书陡然问道:“这说不通啊,乔丞相的那学生得到考题,不应该自己去应试吗?何必要多此一举,交给旁人?”
众人点了点头,是啊,这天下学子谁能不想考取功名,那人考题都拿到手了,怎么不先自己用呢?
关于这个问题,范庸给了解释,“是这样的,乔丞相管理学生比较严厉,凡下场的学子,必然是才华横溢、考之则中之人。”
乔丞相黑着脸点点头,“不错,臣对学生的要求颇为严格,凡事下过一次场不中之人,须的勤学苦练,达到臣的满意后方能再次下场。”
“那学生尚未达到应试要求,这一次并没有下场。”范庸道:“可能是因为心怀愤恨,所以才偷了考题。”
他的用词极为委婉,只说是那学生偷了考题,给足了乔丞相的面子。
“慢着,你方才说,那学生给钱耀宗的考题是本相写下的书卷?“乔丞相突然想自己在家中翻看的书卷,否认道:“那些书卷分明还在我的书房,未曾遗失。”
范庸立
刻从怀里掏出一叠书卷,“书卷在此,请圣上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