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颜想想也是,她爹估计是拉不下那个脸。
当初离开上京的时候狼狈不堪,此时再叫他回来,以她爹别扭的性子,是不会轻易妥协的。
“那我找个时间去一趟老宅。”谢颜不再纠结,谢庭能回上京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她巴不得现在就能见到谢庭。
“老宅已经许久未住人了,霍四哥说老宅里面都没动,我得去重新修缮一下。”谢颜唠唠叨叨,“还有谢柏,估计也会跟着一起回来,得给他收拾一间房出来。”
自从霍珩将老宅送给她之后,她也去歇息过两晚,但是谢庭不在,她总觉得宅子有些空落落的,久而久之也不再去了。
如今谢庭要回来,她心里一下子涌现出一股激情和期待,恨不得立刻去安排。
宴徐行的脸色却黑了下来,他本意是想让谢颜关注些其他事,不要再和徐飞月走太近。
没想到随口一提,竟然提到了霍珩,那个将老宅送给谢颜、意图用这样的方式让她欠个恩情的臭不要脸的!
失策,失策!
……
科举舞弊一事在上京引起
了轩然大波,无数个尚未离开的学子争口相传。
不少已经在回乡路上的学子听闻此事,也匆匆忙忙地赶了回来。
他们聚集在茶楼酒肆、书院禅房,没日没夜地谈论此事,企图弄清真相,为自己、为天下学子讨一个公平正义。
“我看这件事就是大理寺卿王进做的!”一个学子愤慨道:“他家子嗣众多,可大多醉心商贾,考了那么多次,怎么就这次考中了?还被点为探花郎,呸!”
“话不能这么说!”有人反驳道:“王家耕读传家,那王卿便是进士出身,他素来清廉,又官居朝廷三品大员,做这种事不值当。”
“那还能有谁?”有人提出质疑,“诸葛先生一直未曾出宫,没有机会犯错,莫不是那礼部尚书?他有何图谋?”
“就是王进!”先前的学子道:“若不是他所为,他作甚要自请革职?这摆明了是心虚!”
“若真是他,那我等便去府衙击鼓鸣冤,定叫王家为此付出代价!还我们一个公道!”一个学子振臂高呼道。
“说的对!还我们一个公道!”
学子们肆无忌惮地喊了起来,他们年轻气盛,最见不得不公之事,尤其是这种不公还发生在他们的身上。
他们说的起劲,全然不知这些话被隔壁桌上的两个人听了进去。
其中一个带着半张面具高大的男子似乎不忍听下去,对对面的人道:“都在胡言论语,圣上还未曾决断,他们倒
喊打喊杀起来。”
他对面是一个戴着斗笠的女子,闻言端起茶杯,掀开斗笠的一角喝了一口,方才说道:“十年苦读换来一朝落榜,有才之人自省自身,无能之辈只会怪罪他人。”
“这件事不是王家所为。”面具男子肯定道:“任何人都有这个可能,只有王家不会。”
他不知道其中到底出了什么岔子,让所有人都在怀疑王家,但他的直接告诉他,王家不会犯这样的错。
能做到大理寺卿之位的人,岂能是一般人,王家怎么可能做出此等监守自盗之事。
“这当然不是王家所为。”斗笠女子淡然道:“他们所有的人都怀疑过,除了那个人。”
“你说的是,乔丞相?”面具男子蹙眉,然后飞快摇了摇头,“不可能,乔丞相是天下学子的表率,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斗笠女子闻言,低头一笑,“是啊,就算是天塌下来,都不会有人怀疑他。”
正因为如此,所以当“真相”落在他身上的时候,才会更精彩不是吗?
“晚凝,你在说什么?”面具男子,也就是纳兰真问道。
“没什么。”乔晚凝一边回答,一边站起身,“我们该回去了,若是晚了,只怕祖父要生气。”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
纳兰真藏在面具下的娃娃脸上露出一抹担忧,随即从袖口掏出几枚铜钱丢在桌子上,跟上她的脚步。
尽管他不知道乔晚凝在做什么,可是只要他还
在她身边的一刻,他便要倾尽全力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