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习惯了。”王雪平笑着说,“而且我们不是免费坐了你的飞机嘛。”
一个人坐跟十个人坐的价钱反正是一样,不过蒋俞白没说这个,他让王雪平坐在他旁边的位置,说要跟他聊聊天,问道:“平姐,在你们老家,管丈母娘叫什么?”
跟他们之间有半米之隔的陶竹:“……”
她红红的耳朵开始往前伸。
王雪平不假思索回答道:“也叫丈母娘呀,或者叫岳母。”
蒋俞白眉梢微挑:“也会叫丈母娘?”
“会的呀!”王雪平不懂,“为什么不会?”
蒋俞白清了清嗓子:“可我有个来自繁春的朋友,她说你们那边管老丈人只叫岳父的。”
“不可能。”王雪平义正言辞道,“你这个朋友要不然不懂,要不然就是在跟你开玩笑,绝对有老丈人这个说法。”
蒋俞白拖腔带调地“哦”了一声,曲调跌宕起伏:“玩笑啊。”
上次好不容易才险胜一筹,王雪平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把她卖了个底朝天,陶竹清了清嗓子,打断道:“妈,我也想喝水。”
“你看我长得像不像水?”王雪平屁股都没抬一下,“喝水自己倒去,没看到大人在聊天吗?”
陶竹:“…………”
妈妈,别聊了,我害怕。
陶竹接了水,回到座位上,王雪平也坐回来了,她看了陶竹一眼,问道:“你脸怎么这么红啊?”
陶竹绝望地闭了三秒的眼睛,小声道:“飞机上热。”
“没听过你怕热啊。”王雪平手背摸了摸她的脸跟额头,确定不是发烧,嘀咕道,“出了趟国体质还变了呢。”
蒋俞白在前排被水呛的直咳嗽。
陶竹内心的小人儿已经给王雪平跪下了,妈妈别说了,真的别说了。
在诡异的气氛里,天上的云朵慢慢变暗,机翼上的导航灯、机身上的航行灯交替闪烁,在夜空留下了一道斑斓的轨迹。
去时为了省钱,王雪平买的是经济舱的票,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坐到浑身酸痛,回去坐的专机,连床铺都有,她和陶九早早地进入了梦乡。
只有陶竹,有点睡不着,她翻来覆去地在思考人生。
北京时间凌晨两点,她在即将睡着之前,起来上了趟厕所,却无意中发现,机舱里的灯没关,蒋俞白也还没睡。
她敲了敲门,看到蒋俞白斜倚着床,把电脑支在自己弯曲的一条腿上,正在处理一些离线工作。
昏昧的机舱,把他藏在阴影里的五官描绘的温柔又干净,他抬头看了眼来人,声音也比平时柔和了许多:“怎么了?睡不着?”
意识到自己打扰到他工作了,陶竹关上门,悄声说:“你忙吧,我回去睡了。”
就算是专机,休息的客舱也比正常的房间小很多,陶竹还没转身,蒋俞白已经下床,打开门,把她揽进怀里,低声问:“今天不陪我睡?”
陶竹“嘭”的给她一拳,声音比给他的那一拳声音还小:“老流氓!”
她这小孩儿可真是,没确定关系的时候,嘴上一套一套的,现在倒是害羞了。
蒋俞白把她的小手握住,顺势举到头顶,用身体把她的身体压在飞机舱里,低头含住了她的嘴唇。
不同于毕业典礼上蜻蜓点水似的一吻,这次陶竹感受到了他濡湿的舌尖,在她的唇瓣上舔舐。小心的,试探的,有点痒,有点让人心猿意马。
爸妈还在旁边,飞机上还有别人,陶竹紧张到心跳盖过了飞机的引擎声。
她呜咽了一下,有想躲的动作。
蒋俞白贴着她的唇,像是提醒,又像是威胁,哑声道:“小心,隔音不好,你爸妈会听见。”
陶竹不感动了,思维刚有那么一点分散,蒋俞白的舌头已经搅进来,勾着她的细腰,把情迷意乱的人带到自己的房间里。
咔哒。
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