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唇像是落在手心里的蓝花楹花瓣,柔软而丰满。
“我没跟女人接过吻,你是第一个。”唇瓣贴在一起,鼻息紊乱纠缠间,蒋俞白哑声道,“你得对我负责。”-
第一次和人接吻,陶竹腿都亲软了,跑开的时候怕崴了脚,把鞋脱了往礼堂里跑,回到礼堂拍了拍脚面才重新穿上。
此时她怦怦跳的心脏还没完全平复下来,只能一边深呼吸,一边往前排走。
她低着头坐在父母中间,才发现陶九早在满场英文,除了ok一个词都听不懂的环境里,睡着了。
王雪平稍微精神一些,问她:“你怎么走了这么久,干嘛去了?”
“哦……”陶竹大脑飞快思考,说,“我刚在这碰到俞白哥了,他正好来看他朋友毕业典礼,我就去打了个招呼。”
“咦?”王雪平惊讶,“蒋俞白?这么巧啊!”
陶竹心虚地点头。
半个小时后,毕业典礼结束,所有人陆陆续续离开礼堂。
在明亮的室外,陶九揉了揉眼睛,回头看了眼陶竹,奇怪问:“你嘴巴咋了啊?”
陶竹揉了揉嘴巴,不明所以:“什么怎么了?”
“口红花了。”陶九摸着自己嘴唇的边缘,给她指着花掉的部分,补了一句,“像是被咬掉了。”!
忘了这茬了!
陶竹没有化妆的习惯,随身没带口红和带镜子,只能拿纸巾用力把口红全都抹掉,边抹边说:“刚才我们校长的致辞有点感动……我咬着嘴唇没让自己哭出来。”
“哦。”陶九信了,问道,“你们校长在台上叽里呱啦地说了啥啊?我一个字儿也没听懂,你给翻译翻译?”
陶竹:“……”
自己挖坑自己挑,自己下毒自己喝。
她费尽心思地去想,但是越控制自己满脑子就越是想蒋俞白想的多,最后她放弃了,平铺直叙道:“我们校长说我们上学不容易,希望以后我们有更好的发展。”
陶九:“?”
陶九扭头问王雪平:“是我学历太低了?这有啥可感动的?”
王雪平也一脸疑惑地看着陶竹,没懂。
毕业典礼结束后,离陶竹需要入职本来还有一段时间的,但是陶九跟王雪平在悉尼待腻了,于是在陶竹的安排下,退了他们的经济舱机票,坐蒋俞白的飞机回国。
回到自己租的平房收拾行李时,陶竹碰到了那对情侣。
说来奇怪,一起住了这么久,隔了一面墙吵了那么多次架,但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碰到面。
在看到陶竹走近自己的房间后,女生才敢确定她的身份,回到房间后骂的很是难听。
过去因为自己一个人,而且不想耽误考试,陶竹秉着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的原则能忍则忍,但今时不同往日,陶竹不忍了,给蒋俞白打了通电话。
她把衣服塞进行李箱里,懒洋洋地说:“喂,蒋俞白,你女朋友被人欺负了。”
她的语气吊儿郎当的,蒋俞白没当真,闹着玩似的问:“是么?谁敢欺负我们小祖宗?”
陶竹没刻意收着声音,因此旁边也听得见她讲话,不指名不道姓地破口大骂:“臭不要脸的谁欺负谁啊!半夜不回家的骚狐狸精还有脸说别人!”
声音不小,蒋俞白也听得见。
他这才意识到陶竹真没开玩笑,嗓音低沉:“五分钟,可以吗?”
陶竹去锁了门,继续收拾:“没问题的。”
但事实上没有五分钟,陶竹大概看了一眼时间,不到三分钟,世界就安静了。
陶竹没管蒋俞白做了什么,她知道他心里有数。
拎着她的两个大行李箱离开小房间时,这对情侣正在披头散发地和房东争论。
悉尼的春末,北京的深秋,陶竹拎着来时的两个行李箱,坐着蒋俞白的专机回国,结束了她为期一年半的研究生生涯。
但是,正如她们来悉尼之前陶竹所料,在回国的飞机上,王雪平果然又职业病发作,给蒋俞白端茶倒水。
蒋俞白接过来王雪平接的水,温声道:“平姐你不用忙了,有专人负责这些,毕竟你现在也没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