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男朋友问:“她男朋友这么有钱,干嘛还要住在你们这?”
“不知道,可能千金大小姐出来体会一下生活吧。”室友说,“她好像学传媒的,需要多一些经历?”
随便他们怎么猜吧,陶竹懒得理会。
她插上充电器,继续闷头学习。
虽然被人泼了脏水,但君子不利于危墙之下,一直到回国收拾行李之前,陶竹都没再回国那栋房子-
六月底,从学校的系统上交了最后的作业,陶竹彻底进入放松状态,她约了当地的同学们一起去了趟蓝山,拍下了许多视频素材。
Josh从Facebook上得知她在拍视频,自告奋勇要来加入。
总是开朗自信的男孩儿,在镜头面前略显局促,还为了此次出镜,专门学了一句中文。
两个字:你好。说完这两个字就开始卡壳儿,后来,在陶竹的鼓励下,他专心致志地当起了背景音,介绍他们看到的每个景观。
等陶竹回到家,整理素材的时候,才注意到,在他的语句中,ZHU永远是重点。
ZHU走到了哪里,ZHU手边的是什么,以及,最后回程时,他说的那句充满力量的,Iloveyousomuch,ZHU,Beyourselfallthetime!
我爱你,永远做你自己。
寂静的竹林小屋里,陶竹听到他的声音,热泪盈眶。
在这之后,陶竹陆陆续续又发了四个视频,时间迈进七月,悉尼最冷的时候。
清晨的阳光稀薄,翠绿的竹叶上挂满晶莹的露珠,闪着圆润的光。
陶竹拍了些视频素材,导到电脑里时,看到日期右下角到了学校发布成绩的日子。
尽管已经做了十足的准备,但还是止不住紧张。
就像高考那年,她也是把网页打开后就立刻捂住,等爷爷看到成绩之后告诉的她。
输入了账号跟密码,等待页面缓冲时,她双手合十,以祷告的姿势挣扎了两分钟,手机忽然响了,把虔诚的她吓了一跳。
正好这时候蒋俞白来电话了。
手机就摆在电脑旁边的支架上,但是陶竹的视线愣是一点都不敢往电脑上瞟。
蒋俞白靠在椅子上,一眼就看出来她紧绷着的状态不对,盯着屏幕问道:“怎么了你?”
“没怎么,就是……”陶竹捂着半边脸,不让自己看到电脑画面,小声说,“发成绩了。”
蒋俞白:“不敢看?”
陶竹两只手捂住脸,只露出一只眼睛,点了点头。
蒋俞白坐直,抬了下胳膊,两只手松散地搭在键盘上:“网站告诉我,我帮你看。”
陶竹把学校查分的网址告诉他,并告诉他自己的账号密码,然后捂住耳朵说:“你就告诉我,我是不是都过了就行,就是P。”
网页响应的有点慢,蒋俞白挂了梯。子,漫不经心地输入她的账号密码,随口问:“一个成绩而已,你这么紧张干嘛?又不是高考。”
陶竹:“可是悉尼这边挂科都不能重考的!万一挂了我还得重新修一次,一门课很贵的!”
“哦,捂着耳朵也听得见啊。”蒋俞白收回视线,等着成绩出来的时候幽幽补了句,“不就一门课么,再贵我也出得起。”
陶竹抿嘴,反驳道:“可我的时间也一样宝贵啊。”
这小姑娘现在可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