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笑声却刺激到了吕嘉。
他死死地盯着霍去病,半
()晌,叽里咕噜地说了一串话。
虽然听不明白,但是个人都能猜得出来,吕嘉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身为霍去病的小迷弟,路博德怎么能容人这么玷污自己的偶像?
“老实点!”
他狠狠地一个肘击,把嘴里不干不净的吕嘉击倒在地。六旬老汉狼狈地滚落在泥巴地中,本就堪忧的卫生条件雪上加霜。但他仿佛执着得很,难听的声音虽然消失了,嘴巴依旧动个不停。
“嘿你个老东西——”
路博德还要和吕嘉算账,却被杨仆拦住了。后者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去看霍去病。
路博德这才发现,原来霍去病正含笑注视着吕嘉,半点没有被激怒的模样。
“你在咒我死?”
他问。
路博德顿时愕然不已:“军侯,您竟然听得懂南越话?”
霍去病莫名看他一眼,路博德摸了摸鼻子,发现自己好像问了个蠢问题。
军侯打匈奴就学了匈奴语。打个南越,学一学南越话不很正常?他学不会,是他的问题,不是军侯的问题……
路博德作为霍去病的迷弟,日常反思自己之后,这才注意到偶像话中的内容。登时,他眼底的怒火比刚才更甚:“什么?这个老不死的还敢下咒?”
“军侯,请您容许我把他……”
路博德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去。
“斩了吧。”
霍去病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声,就好像拂去身上的尘埃那样自然。
“啊?哦哦哦!来人啊,把他拖下去!”
路博德刚下令完,就往霍去病的身边凑了上去:“听说南越的诅咒很邪性啊,军侯,那个,要不你……”
路博德“你”了半晌,也没说出个什么名堂来。南越之前一直都是在赵氏的治下,汉朝从来没有真正地统治过这里,自然对其习俗不甚了解。
像他这样,对什么咒术有所耳闻的,已经属于知之甚多的了。绝大多数汉朝人,甚至不知道有南越这样一处存在。
霍去病又看了他一眼,心底莫名想起的却是江陵月。
若她见到这一幕,会说什么呢?
“唉,怎么又搞封建迷信了呢。”
霍去病几乎不用想象,江陵月说这话时的神态、语气就浮现在眼前。她一定会有点困扰地皱起眉毛,嘴唇抿一下又松开,然后露出“真服了你们”的无可奈何的神情。
霍去病的唇角微勾了勾,指尖轻轻地一捻,兀自陷入了回忆。
于是,路博德惊恐地发现,当他和偶像谈起诅咒的事,后者居然……笑了……
他笑了!
汉朝人十分信奉鬼神,是以路博德对此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归结于几个字。
不愧是军侯!这才是真正的强者!
然而,就在汉军攻破番禺的当夜,霍去病忽然发起了高烧,昏迷不醒。
“三十九点一度。”
随军的疡医面容凝重,对着烛光,读出了体温计上的数字。
他指了指霍去病颊边的酒精布:“这已经是经过降温后的数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