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吧。”林小一站在桌边,对面一人一狗挤在狭小的玄关,“这狗跟你什么关系?”
他绝没有想把旁边那只小长毛捡回来的想法,主要是外面太冷了,才勉强让小长毛进屋蹲会。
陈淮刚准备抬脚往过走,小狗也由坐改站,跟着抬起一只短短的小狗腿。
林小一立刻伸手一指:“停,别给我说你大中午的,兜里揣着个大馒头是怕我饿。”
陈淮跟小狗都把腿放了下去。
陈淮定定看着林小一,几秒后,突然转身,将门推开一条缝,抬脚踢了踢小长毛的屁股。
意思这没人欢迎你,快滚蛋吧。
小长毛屁股仍旧坐得稳稳的,只有身子原地晃了两下,仰头冲着陈淮响亮地吠了一声。
陈淮把门开的更大了,腿上用了点劲,地板被小长毛屁股上融化的雪水蹭出一坨黑印。
“你干嘛呢陈淮,别欺负人小狗!”林小一看不下去,走过去把陈淮往身后一拉,关上门转移话题,“那什么,先吃饭吧,一会上课不赶趟了。”
两个人往屋里走,小狗屁股刚抬起来,被陈淮瞪了一眼,马上呜咽一声,又耷拉着耳朵坐下。
林小一抬手,一巴掌将陈淮的头推回去,嘲笑他:“这么大的人还跟小狗耍威风。”
陈淮不吭声。
不知道每次见到小长毛都直勾勾盯着的人是谁,也不知道总让他往垃圾堆扔热乎食物的是谁,更不知道把“我想捡”三个字都快写脸上了还死鸭子嘴硬是谁。
这个台阶今天不给林小一搭好了,他睡觉做梦都得惦记小长毛到底吃没吃饱。
吃饭的时候林小一用盆,陈淮用盘子,小狗用碗,家里这一丁点餐具被分配得正正好。
临回去上课前林小一还在画蛇添足地为自己辩白,跟陈淮恶狠狠地说:“等天气暖和了就把他赶走。”
众所周知,潍城的冬季很长,有长达六个月之久,距离天气转暖至少还得有四个多月。
陈淮没戳穿他。
林小一就是这样,对看起来比自己可怜的东西很没有抵抗力。
陈淮用了三年才让林小一主动靠近他,将他带回家,但这只小长毛却只用了半个月。
在经历过跟陈淮一样的惨不忍睹的剪毛仪式后,小长毛正式成为小屋的一员。
晚上林小一在写作业,小长毛趁陈淮不注意,溜到桌子底下蹭了蹭林小一的脚腕。
林小一写作业写的投入,一时忘记家里多了只狗,被它吓得直接跳到床上。
陈淮看着自己昨天刚给林小一洗干净的裤子,裤腿上面横七竖八的挂了好几道黑印,现在沾得床单上面也全是。
他沉着脸,将正在扒床的小长毛拎起来,丢进浴室,重重拉上门。
林小一只听见一阵惨不忍睹的嚎叫,伴随着偶尔的小爪子挠门声,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变成了无比可怜的呜咽。
他写完一科作业,有些担心,没忍住蹑手蹑脚地走到洗手间门边,趴着缝隙朝里偷看。
没想到正对上陈淮宛若作案凶手一般冷酷的眼神。
小狗被他单手捏住后脖颈,四只爪子在空中止不住扑腾,水流冲得小长毛睁不开眼,叫都叫不出来。
“你轻点。”林小一把门推开一点,友善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