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心存侥幸罢了。
然而即使希望破灭,他也不会留这样一个人继续停留在薛檀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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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肆听见了脚步声,她没有回头,自然也能察觉到薛准的停留。
她低着头,假装害怕:“奴真的没有隐瞒什么,当初要不是内侍们选中了奴,奴这会儿已经进了杜府被折磨而死了。”
薛准冷漠:“知道了。”
姜肆愕然。
她没想到薛准竟然接受得这么快。
可转头一想,这也没什么好惊讶的,毕竟她的出身在那里,只要她自己咬死了自己是因为父母绝情而性情大变,谁也没法逼着她承认自己是姜肆。
薛准的警觉她也能猜到原因,无非是因为怀疑有人派她进宫刺探消息或者别有所求。
可确实没有人指示她进宫。姜肆翻遍了楚晴所有的记忆也没有找出这么几个人。
薛准日理万机,总不会和她一个只是模样有三分相似的奴才斤斤计较吧?
结果下一秒,她就脸疼了。
“未央宫里还缺个洒扫的奴才。”薛准瞥她一眼,“给你一天的时间收拾东西,明天我要在殿里见到你。”
姜肆:“……”
她揉着酸痛的脚被梁安撵出了未央宫。
一出门就看见墙角跟上站着的薛檀,他踮着脚面朝里面,一见姜肆出来,立马迎上来:“你出来啦!”
姜肆见了他,心里的那一点不快立马消散了:“你怎么等在外头?”
薛檀笑着说:“我听李三儿说你被带走了,下了朝赶忙就过来了。”
这傻孩子,多半是怕梁安为难她,来外面接她的。
姜肆鼻子一酸。
在殿里是装哭,这会儿却是真的想哭。
薛檀不知道,他还在说:“等蒋太傅上完课,我还教你下棋。”
姜肆叹了口气,躲不过的。
她立住,说:“陛下叫我到未央宫里当差。”
薛檀不动了。
姜肆仰头看着他,不想让他心里生出芥蒂,细细给他掰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陛下叫人把我带进未央宫,好像是在怀疑我进宫的目的。”
“哪有什么目的?”薛檀急道,“我都查清楚了的!”
说完,他才察觉自己失言,抱歉地看着姜肆。
姜肆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你有警惕心其实很好,我还怕你太过单纯,什么都信,可陛下心中起了疑心,哪怕我排除了嫌疑,陛下还是不会放心把我放在你身边,他担忧你的安危。”
薛准的疑心病很重,比起二十年前还要重。
男人果然是她和儿子见面最大的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