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梦。”她不知怎么?呢喃了一句。
随着这份记忆被抛之?脑后,同?时被抛之?脑后的还有再也没有出现?过?的蒋益暮。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只是打了个?盹睡了一觉,她就?从一个?初中生摇身一变成了高中生。
只是曾经的人和事,她忘得一干二净。
除了偶尔会想起的仿佛只是一个?梦的片段。
比如母亲乱七八糟的头发和猩红的双眼,用对她从未见过?、近乎仇视的眼神朝着她怒吼:“为什么?又是你?为什么?又是你!把她还给我!把她还给我!”
还比如,从洛朗回浅岸的路上,人潮汹涌的高架上,郗文?容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整个?人便忽然陷入一种无?法解释的燥怒中,仿佛不是看女?儿而是看一个?仇人,她对她语气十分不好,让她给初中的班主任打电话说堵车今天会晚点到,她又烦又无?奈,觉得这个?女?人年纪轻轻怎么?就?更年期提前了。
于是百无?聊赖地她在高架上就?下了车。
又比如,她似乎总是和比娜偷偷在看电影时坐到温优度的后排,在因为睡肿了眼睛所以戴着墨镜的温优度转头时微微一笑,又在温优度无?视了她时,心头涌上一股“有趣”和“你真该死”的陌生情感?。
这些明明她都没有经历过?,却经常像在梦里见过?一般真实到让人心慌。
初中?
似乎有好多关于她的故事,可是当她仔细回想的时候,又觉得除了枯燥的课业、讨厌的小人、愚蠢的暗恋者外,又似乎平平无?奇。
于是,这个?时候的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是这样的:单亲妈妈、美术天才女?儿、早就?过?世的父亲、可爱的发小乔火、生命中遇到的第一抹光——女?神答尔文?,以及不知为何讨厌她讨厌到恨不得她死的高中同?学?官晁。
再后来,她要被迫和妈妈委身于一个?叫蒋益暮的有钱人家。
只是她的小狗肉包死了,她纠结了无?数个?夜晚最?终还是和郗文?容告了状,只是郗文?容除了把她抱进怀里哭,一句指责蒋透的话都没有,于是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没了把监控证据拿出来的勇气。
到了世音后,因为一定?的治疗而病情稍稳定?的郗雾,似乎很久很久没再见过?谈颂那个?人格,于是她一度以为真的就?是一个?错觉、一场梦。
她听苏绯谈起世音一系列的事情,最?后停在那个?人品有问题的物理老?师孙利上。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她初中时就?有个?物理老?师叫孙利,因为手脚不干净,在年级里的风评十分差,只是因为教学?水平高,不仅没有受到处罚,反而被洛朗的一所国际高中聘了去。
她的手机上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总是会出现?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软件,她每次都以为是手机的软件商城后台下的,又或是误点,于是每次都把那个?莫名其妙的“海市蜃楼”删掉。
这样的情况直到高中转学?之?后才稍微好转。
她没有多放注意力在这方面,偶然有一次也好奇点进去过?,可因为不知道密码,于是只能退出然后再不厌其烦地删掉。
一开始分不清现?实与幻想,失忆之?后,现?实可以是幻想,幻想也可以是现?实。
于是不合理的一切,便权当一场梦。
她的世界混乱一片,什么?是真的?什么?又是假的?
这世界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浑浑噩噩活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