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的后来,她才知道,那个?方法叫“黑吃黑”。
再后来的后来,这些不理智、不正确的被她很好压在心底的想法全部被谈颂照单全收。
当然,最?后她得到了叶楼晖妈妈的几?耳光作为报复,但她没叫喊、没哭闹,她只是在挨打中记住了这个?女?人的脸。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成了一种极度病态的生理本能——没有底气前,我绝不反抗,但我绝对睚眦必报、十倍奉还。
直到司洛林出现?,他大喊大叫起来,她才想起自己似乎忘了挤出应景的眼泪。
后来,她在浅岸的国际学?校念初中,因为性格孤僻不合群而被学?校里的一圈有钱小太妹联合孤立。
不知道为什么?,她清楚明白地能够窥测她们?的幼稚心理:
“她和我们?不一样”
“讨厌她鼻孔朝天的样子”
“我们?需要一个?共同?讨厌的目标来加深我们?的友谊”
……
诸如此类,她似乎不是仅仅靠猜到的,而是听到的。
这些声?音似乎就?是会莫名其妙的钻入她的耳朵里、脑海里,抵死纠缠、绝不放过?。
于是,她看到朝她微笑的人会觉得对方想要利用她;
看到怒气冲冲的人时会觉得是自己无?意中得罪了他,所以现?在对方忍无?可忍即将和她撕破脸皮;
不敢和任何人说心事,怕有一天从第三个?人的嘴巴里听到一样的关于她的故事;
不敢交朋友,怕对方接近她是因为别有用心。
怕。
怕到出现?一些幻觉。
最?后幻觉越来越严重,严重的时候记忆都被混淆了。
于是明明是初中被父亲带着去海边游泳、溺水,呛了无?数口水却看到父亲无?动于衷地站在一旁,心灰意冷之?中闭上了眼睛。
于是梦中看到有一片黑色的海,那里有一座白色的塔,灰色的海鸥噗通一声?落入深海。
哦,那海鸥原来不是海鸥。
而是她自己。
被噩梦吓醒的那一刹那,她安全地躺在浅岸那个?家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