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怀灏:“……”
他不能说自己没有从那眼神中看出安抚,却也不能说自己没有从那目光里的读出警告——也管那眼色又如何的叫傅怀灏满心满脑的羞恼都冰凉凉的冷却,程铮却是故自且几乎是无缝衔接上了刘老管事的‘自我贬低’:
“这事儿也怪孤,恰巧那时候也正是孤为老管事的事儿烦恼之时,再得了这小子传来的消息,免不得——”
就又莽撞了?
刘老管事表示自己心累:且再听这两小儿莽撞来莽撞去,少不得连自己也想要莽撞的转身走人了!
就要轻巧且随意的掠过程铮的小心思:“殿下先前说要与老奴些吩咐,只不知在殿下眼中,老奴这把身子骨还能有甚用处了?”
程铮:“……”
哪怕他并非也就是真被刘老管事无视的那个,但这时候也难免会感觉到不被人放在眼中的不快了。
由是,也就对刘老管事温和又不失亲昵地一笑:“老管事切莫如此说,孤又哪里敢对老管事指手画脚了?便今日请了你来,也不过想着可又能将你我之间误会的结给解开了。”
刘老管事可不会信程铮:“殿下多虑了,老奴无论如何都不敢对殿下心生不敬。”
程铮:“……”
好的,我听出你话语下的怨愤来了。
……
俩人据此再是往来了几句,并不忘于往来之间再是小心的试探对方的底线。
并因用心于此,便再无一人记得‘无辜受牵连’的傅怀灏了。
就如同他不过一个无知无识的木偶那般。
但也正是因着这一圈不加掩饰的无视,使得傅怀灏反倒将自己先前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了:
傅怀灏……不,该说是傅家几辈的人都已是被人忽略许久了,如此,也才会有站在这里的他。
而今,也虽说他便终跻身于此都依旧未能逃过背景板的命运,但他相信,只要自己努力,他以及他后代子孙终究会一代更比一代好的!
故而,也便是为了自己的将来,为了自己后代子孙的将来,都切不可因着一时的意气而冲动——
就……熬着吧,说来,能在这里当背景板的煎熬着,也总比苦苦相求却是半分都不得入其门的煎熬好得多,不是吗?
……
傅怀灏究竟是何作想的?程铮以刘老管事是全顾不上的。他们只在互相‘谦逊’了几回后,终将话题带入到正题之中了。
令刘老管事不仅未曾事前预料到的,便现如今真听了听了也颇觉惊愕的——
正题。
“殿下方才言道……”
“老奴可依旧借着这个名头闹上一闹?”他尽量克制自己看向程铮的眼神,使之不要太过指标的展现出看傻子的意味:“不知可是老奴听错了?”
不。
刘老管事可不止怀疑自己是听错了,他真正想问的,是程铮的脑子可又有没有问题了!不然,至于问出这样的话?
更甚者,纵程铮确想要做这件事,可……可也正是为了这件事情能够做成功,便不该来与他商议啊?
身为这件事情真正的主导者……至少也是最初的导火者,也真真是没人能比刘老管事更清楚在这事的背后,他又细细筹划动手——继而更会因了这‘曾经’而绝不愿程铮再度追究这件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