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晔炒了一个白菜,炖了一个萝卜汤,又炒了一盘鸡蛋,很快就把三个人的晚饭做好了。
他做菜的手艺实在算不上好,菜不是焦了就是咸了,但谁也没嫌弃,反正做熟了就行。
尤其是韩景沉和姜晔,他们独立大队不仅要飞行训练,也要像陆军一样常规训练,为了保证更好的身体素质和体魄,训练量不比陆军小。
有时候参加野外综合训练,被扔到野外就是一周,抓到什么吃什么。
所以,他们对吃的根本就不挑。
吃晚饭的时候,裴曼宁想了想,还是对韩景沉和姜晔道:“今天那个叫李建荣的人,他爹是革|委|会副主任,我之前打听过,他们家挺有权有势的,前一任公|安|局局长就是被他们批下来的……”
说到这里,裴曼宁就抬眸,看了一下两人的表情,继续开口:“今天你们帮了我,他们说不定会找你们的麻烦。”
李嫂子有这一门远房亲戚,平时没少炫耀,院子里不少人都知道,这个李副主任权力多么大,家里多么的门庭若市。
儿子李建荣被推举上了工农兵大学,女儿因为革命干部子女的身份,进入文工团,就连关系近一点的亲戚,有些都被安排成了临时工,又转正成了正式工,进了单位的权力机构,可以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这一次,她估计会把对方得罪狠了。
也不知道接下来对方又会用什么损招来对付她?
不过,这件事她必须尽快告诉韩景沉和姜晔,免得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伺机报复,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没想到姜晔听到这些,不仅不怕,反而哼了声:“我说这个姓李的小子怎么这么嚣张,在路上还威胁我,说让我等着,哎哟嘿,我倒是要看他们怎么找我们的麻烦?咱们部队可不搞这些,再说了,咱们沉哥还是……”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桌子下韩景沉踢了一脚,姜晔一下子回过神来,差点秃噜嘴了。
姜晔赶紧止住话头,就道:“总之对方的手肯定插不进部队里面,裴同志,你不用担心我们,倒是你,平时要小心一点。”
裴曼宁看了冷峻的韩景沉一眼,点点头:“我知道。”
吃完晚饭,洗完碗,韩景沉和姜晔就去住招待所。
一路上,姜晔都在说:“沉哥,我倒是不担心这个李家对付我们,就是有点怕他们柿子挑软的捏,拿裴同志出气,到时候随便找个由头,将裴同志带去审查,那要是咱们待在营地,裴同志一个弱女子,不是孤立无援吗?”
这种事又不是没有,如果对方明事理还好,就怕对方压根不讲理。
韩景沉走在前面:“先查清楚这个李家的情况再说。”
现在人家什么都还没有做,他们也不能断定人家就要对他们不利。
但是,听裴曼宁说的这些,这个李家也算不上铁面无私、克己奉公。
韩景沉料得不错,这个晚上,李家也掀起了一场巨大的风暴。
“建荣怎么可能耍流氓?多少女同志上赶着想和咱们建荣处对象,建荣一个都没看上,怎么可能对人家女同志耍流氓,老李,这件事肯定有误会,你让他们好好查!”
李母听说李建荣因为耍流氓被抓紧公安局了,又恨又急。
“这件事我已经让秘书到公|安|局去问过了,说建荣在巷子里对女同志动手动脚的,被人家军人同志在现场抓个正着,人证物证都有。”
“不可能!”李母斩钉截铁,“建荣不可能这么做,是不是有人陷害他?”
李父坐在沙发上:“秘书说了,人家军人同志出示了军官证,级别不低,无冤无仇的,人家闲事没事陷害他干嘛?”
“那就是有圈套!对,圈套!说不定就是哪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勾搭咱们建荣,又故意把事情闹大,好让咱们家为了息事宁人,不得不娶人进门。”
要真是耍流氓,有几个女人敢把事情闹大的?除非名声不想要了,拼个鱼死网破。
耍流氓这种事,罪名可不轻,他们李家为了保下建荣,只能说两人正在处对象了,这样顶多算作风有问题,写点检讨自我批评也就过去了。
但李母憋屈啊,这样一来,不就让对方奸计得逞了吗?
“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李父也烦躁起来,他是副主任,主任马上就要升迁走了,另一个马副主任和他都在对主任的位置虎视眈眈。
这关头,马副主任正在揪他的小辫子,那混账小子竟然还闹出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