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贵人浅浅微笑,起身离去。
槿汐有些担心道:“娘娘怎么和瑞贵人说那么多话?咱们也不知道她的底细。”
“底细?”
安玲容看着白雪皑皑中她远去的鲜红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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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贵人是太后举荐的人,又自恃清高,不愿与宫中嫔妃来往,这样的底细,即便多说几句也是无妨的。”
她回转身,扶着槿汐踱出园外,却见苏培盛捧着一束折下的梅花,守在外边不动。
安玲容颇为意外:“苏公公不陪皇上吗?怎么在这里?”
苏培盛行礼如仪,见到槿汐后,一张脸笑开了花。
“安妃娘娘有所不知,自打这场雪下来,梅花开了后,养心殿岁下清供,每日以梅花插瓶,所以都是奴才前来。”
安玲容含笑凝睇:“倚梅园出入口可不只有这一道门,你特地守候摘梅花,想来还是有别的心思。”
苏培盛有些不好意思:“还是被娘娘看穿了。”
“有话便说吧。”
苏培盛踌躇片刻,思量着道:“娘娘可否让槿汐姑娘……”
安玲容轻笑,打量着他道:“苏公公,既然是找槿汐,何必要我问我,人不是在你面前吗?”
闻言槿汐偏过头,不敢看胆大包天的苏培盛。
而安玲容虽是笑言,苏培盛却不免满面通红,嗫嚅着道:“是,可是她……”
安玲容摆手,笑道:“算了,本宫也不棒打鸳鸯了,你们有话啊,慢慢说,本宫先一个人散散心,顺带去看看四阿哥如今学的怎样了。”
等到安玲容看完弘历,回到宫中,却见暖阁里供着老大一束绿梅。
那淡淡凝玉般的颜色,晶莹剔透,呈半透明状,而花心又是洁白的。
虽不若红梅艳美、白梅清素,但清芬馥郁,尤过寻常梅香。
这时房中已被小太监们擦拭得窗明几净,花香与未干的水汽相融,加之殿中炭火洁净,暖气幽幽一烘,越发显得幽雅清新,中人欲醉。
安玲容解下斗篷便问:“是谁送来的绿梅,颜色这样好?”
宝绢仔仔细细地擦拭着供着绿梅的珊瑚釉粉彩花鸟纹瓷瓶,开口道:“娘娘才出去没多久,皇上便吩咐进小夏子送来了。”
安玲容凝视了一会儿,笑道:“那你去换个素净点的白瓷瓶来吧,绿梅那么素雅,用个五颜六色的花瓶便太俗气了。”
宝绢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奴婢只是见这个瓶子喜气,色彩又热闹,所以用了。”
“你要用了这个瓶子插花,好看是好看,却是辜负皇上的一片心意了。”
宝绢见宝萍出去了,便笑道,“皇上对娘娘也算是有心的。”
安玲容抚着绿梅笑道:“有没有心先别提,有这么好的绿梅,不细细欣赏,才是浪费了。”
新年过后便是元宵,到了二月里,最兴盛的节日二月初二龙抬头了。
按照习俗,传说龙头节起源于伏羲氏时代,伏羲重农桑,务耕田,每年二月初二皇娘送饭,御驾亲耕。
到了皇上当政的时候,也极为重视。
皇上如此重视,嫔妃们哪有不趋奉之理,于是便由敬妃起了个头,便邀了宫中嫔妃一起为皇后迎春纳福。
如此热热闹闹的,竟也成了一个小小的家宴。
皇上素来爱热闹,自然没有不喜欢的。于是便连位分低微的年答应,甚至是病中的端妃都一一叫来了。
不过让安玲容觉得可惜的是,年世兰并未出席,其中也包括了太后。
太后虽未亲至,却也让竹息封了一大屉子的阿胶核桃膏给淳嫔补益元气,并另赠了两把童子如意,以盼她早日再生皇子。
这样的心意,淳嫔自然是感激涕零。
连着皇上在座,亦不免触动了情肠。